如今,地板已經被她擦得毫塵不沾,沈盈盈的心也變得枯寂。見她不說話,賀少年的視線落在別處,“你喜歡住這種地方?”沈盈盈抬頭,這種地方?這種地方怎么了。他坐在沙發上,雙手交疊,隨意地落在膝處。是一個談判者的姿態:“沒有傭人保姆,沒有最好的食物,沒有最漂亮的衣服。”“你能習慣?”...她以前喜歡光著腳踩在地板上走路,可自從住進小公寓,她硬是把這個習慣給改了。沒別的原因,條件不允許罷了。小公寓沒地暖,晚上回家溫度又低,有時冷的她連外套都不愿意脫,更不用說光腳走路了。雖然賀少年什么都還沒說,可現實的處境就是,她確實很落魄。拖鞋沒能拿出來,她坐在地上不說話。賀少年心里大概是知道沈盈盈有不高興的事情,不過這些不高興,歸結起來大概是他沒能滿足她的需求罷了。男人的不高興大多是因為欲望沒有滿足。可女人的不高興,卻有多種多樣,賀少年他不懂,沈盈盈也沒再有興趣跟他講。她抱著手臂靠在沙發邊坐著,頭發吹散在瘦窄的兩肩,落在她的胸前,不是很白的暖黃燈光下,顯得她格外柔和,漂亮。男人把她從地板上抱起來,然后解開西裝外套,扔到她的身上。沈盈盈揮開蓋在她臉上的西裝后,便見到賀少年單膝跪在地上,其中一只手幫她在沙發底下找拖鞋。白襯衫的袖子被挽在手腕的地方,蹭到沙發邊上,留下一層重重的灰塵痕跡。他長手長腳,很快就把她的拖鞋找出來。兩只一起,被擺在了沙發下。賀少年洗了手,重新回到客廳:“什么時候回去?”沈盈盈抬頭看他,看到他臉上從容不迫的表情。他們住在一起八年,每次兩人見面,就算賀少年一句話不說,沈盈盈對賀少年的愛意,也會像一把烈火,義無反顧地投身在萬里冰原之中。沈盈盈的不同尋常,讓賀少年意識到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他臉色差了些:“要鬧到什么時候?”沈盈盈先是低頭不語,聽完這句話后,電光火石間沈盈盈突然想到那句話,其實許明攬他們說的沒錯。賀少年只要一個眼神,一句話,她就會乖乖拎著行沈跟著他回去。回去繼續做深愛著賀少年的沈盈盈,整個世界為他轉著,為他歡喜,為他獨傷。沈盈盈看腳下光亮的地板,那是她一遍遍擦出來的。每擦一次,她就在心里對自己說,忘了他。如今,地板已經被她擦得毫塵不沾,沈盈盈的心也變得枯寂。見她不說話,賀少年的視線落在別處,“你喜歡住這種地方?”沈盈盈抬頭,這種地方?這種地方怎么了。他坐在沙發上,雙手交疊,隨意地落在膝處。是一個談判者的姿態:“沒有傭人保姆,沒有最好的食物,沒有最漂亮的衣服。”“你能習慣?”這些話,沈盈盈聽得字字誅心,他的話句句都是利益衡量,竟一句都不參雜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