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念沉默著低頭,心里莫名的像堵了一塊大石頭。好一會兒,才抬頭看著醫生微微笑了笑,問醫生:“您能告訴我,他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嗎?”醫生深深嘆了口氣,轉身走進自己的辦公室,給慕云念搬了個椅子讓她坐下。“他是什么人我也不太清楚,但全身都是燒傷,應該是剛做過植皮手術沒多久,傷口發炎,高燒不退,為了掩飾自己臉上的傷疤,一直帶著口罩。他這種身體狀況不應該還在外面奔波的,應該躺在醫院修養,安安靜靜接受無數次的手術才能恢復的和正常人差不多。我見到他時,心里就一直在納悶兒,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讓他連自己的身體都不顧非要這么疲于奔命。直到你被人送到醫院,我才從他的眼神里找到了答案。他應該是認識你的,你就是那個讓他不要命也要疲于奔命的人。慕小姐,你去見見他吧?也許是最后一面,也許是他畢生的心愿。”老醫生語重心長的說著。說完后,把自己的手機放在了辦公桌上,自己走到了辦公室里間。那里有一個專門供夜間值班醫生休息的小休息室,他躺下后就再也沒說話了。慕云念默默起身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機,離開。醫生的手機是老人機,她搜不到什么網絡新聞。她握著手機心頭凌亂,眼前浮現的都是醫生說起的那一幕幕,一幀幀畫面。帶著口罩,帽子,手套,全副武裝出現在她身邊的人。救過她,救過子安,把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的人。她本來有機會,留住他問清楚。或者昨天她堅持下山去追他,也許后面的這一切也都不會發生。他是誰?他為什么要這么做?慕云念心里不是沒有答案。只是她不愿相信,不愿承認。沉默了許久,她還是撥通了傅云澈的電話號碼。傅云澈整夜守在墨夜白病床邊,手里拿著手機一直在想要不要給醫生打電話問問慕云念的情況?沒想到他還沒打,醫生的電話就打來了。他想都沒想就接起來,著急的問道:“醫生,是云念的身體有什么狀況嗎?”慕云念聽到傅云澈的聲音,突然哽咽,說不出話來,只喊了一聲:“二哥。”傅云澈聽到她的聲音,心口一窒,好一會兒心情才平復下來,語氣平和溫柔的問她:“云念,你,沒事吧?我,我明天就去接你,我們一起回榕城。”他到現在還以為,慕云念什么都不知道。他還以為可以繼續粉飾太平,給她營造一個溫馨美好的旅程。慕云念沉默了還一會兒,深吸了好幾口氣才讓自己忍住不哭。“二哥,他,還好嗎?”她語氣凝重,像塊石頭惡狠狠壓了下來。傅云澈心里猛的咯噔一下,轉頭看了一眼躺在病床,帶著呼吸機的墨夜白,起身離開病房。“你,知道了!”“二哥,他是為了救我中了四槍嗎?他會死嗎?你知道他是誰嗎?你有沒有問題他為什么要那么做?你有沒有問他,他到底是我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