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平候府的嫡女,沈袖。前世謝重樓帶她回來時,我曾倚在門口瞧過。那時春色晴好,兩人策馬而過,皆是一身紅衣。遠遠看上去,的確是一對璧人。...宣平候府的嫡女,沈袖。前世謝重樓帶她回來時,我曾倚在門口瞧過。那時春色晴好,兩人策馬而過,皆是一身紅衣。遠遠看上去,的確是一對璧人。將軍府的下人暗中議論,據說沈袖扮作小兵偷偷上了戰場,千鈞一發之際救下謝重樓,他也因此對她情根深種。他們說,謝重樓在京中時便結識了沈袖,初見是不打不相識,再后來,漸漸成了打情罵俏的歡喜冤家。還有人說,沈袖從前性子沉靜寡言,自從三年前大病一場后,便如同換了個人一般,口中經常說些別人聽不懂的話。可不知怎么的,這些話,謝重樓似乎全都能聽懂,還能接得上。我眼睜睜看沈袖提著裙擺小跑過來,忽略了我,直直湊到謝重樓近前,笑瞇瞇地喊:「謝小將軍,好久不見。」謝重樓怔了下,低頭看了她片刻,挑眉道:「是你?」……我心頭忽然堵得厲害,不想再聽下去,挽了母親的手臂,轉身便走。然而剛進大殿,謝重樓又從后面追上來。他站在那里,挑著唇角沖我笑:「昭昭,我就站在這里,你還要到哪里去另覓良婿?」我氣得絞帕子,可家教又不許我做出什么失禮的舉動。只好深吸一口氣,將目光轉向他身后跨進門來的沈袖:「你的心上人既然已經出現,又何必再來糾纏我?」謝重樓仿佛愣了一愣:「我除了你,何曾有過什么其他心上人?」他身后的沈袖眸色微微一暗,卻還是微笑著落了座。然而等我隨母親一同入座,向皇上與太后行過禮后,對面謝重樓身邊的小廝春煙,卻悄然送來一張紙條。展開來,上面赫然寫著:「如果你說的是宣平候府的嫡女,我與她不過只有一面之緣。在兵器鋪子的時候,她非要買我定制的暗器,還同我打了起來。后來眼看打不過,連忙自報身份,說我欺負她一介女流。我煩不勝煩,就把東西送她了。方才在宮門前,她是來謝我的。」原來這就是他們的初識。我捏著那張紙,一時有些晃神。前世成親后,我曾問過謝重樓,究竟是如何與沈袖相識的。而每每被我這樣詢問,他便會輕蔑地望著我冷笑:「你想知道這些?怎么,是想學著阿袖的模樣討我歡心——陸大小姐,你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