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邊很快就被接通,傳來慕薇大大咧咧的聲音:“怎么了,顏顏,這么大晚上給我打電話?!标懗佊昧Φ囊ё∫路渥樱€是壓不住聲音里的顫抖,她嘴唇發(fā)抖的吐出兩個字:“薇薇?!币宦犓龓Э耷?,慕薇瞬間就急了起來,一把扯掉臉上的面膜,焦急問道:“顏顏,你怎么了?你別哭啊,你有什么事你跟我說,你現(xiàn)在在哪?我過去找你?!薄拔以?,我在車庫。”等到慕薇心急的趕到車庫,打開邁巴赫的車門時,就見陸朝顏正緊緊的拉住那幾片殘損的布料,縮成一團。她看向慕薇的眼神蒼涼惶恐,臉上帶有未干的淚痕,細看之下,更是連身子都在發(fā)抖。慕薇看到這樣的陸朝顏,整個人像是被人當頭打了一棒,即便此事過去許多年,慕薇也忘不了那天見到陸朝顏。那么的恐慌和無助,整個人像是個破碎的娃娃。她連忙扯下自己身上的外套,披在陸朝顏身上,用力的抱緊她:“顏顏,不怕,我來了,我來了。”陸朝顏趴在慕薇的肩膀上,頭一次嚎啕大哭的像個孩子,直到淚腺的最后一滴液體被擠出,陸朝顏此刻已經(jīng)哭到眼睛發(fā)腫,嗓子更是哭到沙啞。慕薇把陸朝顏接回到了公寓,陸朝顏從一進門開始就直奔衛(wèi)生間。站在淋雨頭下,不知道把自己的皮膚來回搓洗了多少次,直到最后破皮紅腫,她才疲累的停下了手。陸朝顏從來都沒有覺得自己這么臟過,即便那人是商冷霆。慕薇在門口擔憂的守了她半響,如今終于見人出來,趕忙迎上去:“你怎么樣?有沒有好點?”陸朝顏努力的調(diào)動嘴角肌肉,想要擠出一個笑容,但是卻徒勞無果。她搖搖頭,聲音干澀的答道:“沒事了,讓你擔心了?!蹦睫笨粗懗伕觳采系淖ズ酆图t腫,忍不住的咬牙道:“你現(xiàn)在能和我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嗎?這事是誰干的?”陸朝顏又是搖搖頭,眼里一片灰?。骸皠e再問了?!鄙汤漩娴木褪撬@輩子的劫難,她這三十年來,人生中所有的悲哀痛苦都是拜他所賜。他就像是無盡的深淵,永遠只會讓她在絕望的谷底掙扎??赡睫币呀?jīng)從她的反應出猜出了答案,火氣瞬間就涌了上來:“是商冷霆對不對,是他對不對?他這個混賬居然敢這么對你,等著我去找他算賬?!痹捳f完,慕薇一把抓過桌子上的車鑰匙就要沖出去,但卻在踏出房門的前一步被陸朝顏喊了下來。陸朝顏聲音沙啞的開口:“慕薇,別去了。我現(xiàn)在什么都不想,只想好好的待一會?!蹦睫庇行┆q豫的看著她,重重的嘆了口氣:“唉,那你什么也不要多想,好好的去房間睡一覺?!标懗侟c點頭,然后緩慢地拖著自己的步子往房間走。她的步伐每一步都踩得極慢,像是上了年歲的老人一般。窩在床上,陸朝顏用力的咬緊被子,淚水再一次忍不住的奪眶而出。而此刻,熱鬧的09酒吧里,坐在角落卡座上的一個男人,正在把自己灌的爛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