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往事接二連三地涌入腦海。
十六歲時,父親的家具公司忽然易主,資產落入遲建林手中,而父親只有還不完的債務。
承受不住打擊的父親中風住院,母親在去借錢的路上出了車禍,不治身亡。
父親得知母親去世,一口氣沒有咽下去,就永遠沒有咽下去。
年少氣盛的遲坤遭受家庭變故,砍了罪魁禍首的遲建林。
遲歡沒有一分錢給父母下葬,也沒有錢給遲坤請律師打官司,她跪在二叔家門口,最后卻連面都沒見到。
她絕望地從二叔家離開,被車子給撞了。
而撞她的車子,是道北霆的。
當她再想起那些事情的時候,已經是兩年后。
父母離世已成定局,哥哥判刑也已成定局。
七年后再回洛城,她被遲載給bangjia勒索一千萬,還談什么親情,什么情分?
那些二叔一家對她以及她的家人造成的傷害是她無法原諒也無法忘懷的,因為,有些人不值得被原諒。
情分和親情早在七年前就已經消失得干干凈凈,再者說,公安那邊已經立案,檢察院已經提起公訴。
她不會退步,一步都不會。
遲歡在沙發上坐了很長時間,腿也麻了,身子也僵了。
門鈴響了。
他很堅持,堅持不讓遲歡靠近。
“梁總!”
“臟。
”
他的堅持,遲歡明白,那是一個上司想要在下屬面前維持的尊嚴。
“你先出去……我很快……很快就好。
”
遲歡猶豫了半秒鐘,想到梁天琛的性格,最后說道:“熱毛巾我放在這里了,我就在外面等你,有什么事你叫我。
”
梁天琛單手扶額,點頭,不想狼狽的模樣被遲歡看到。
遲歡轉身出了衛生間,等在門口。
等待的時候,腦海中似乎還盤旋著一聲又一聲的——
歡歡。
過了會兒,酒店經理將醒酒藥送了過來,準備離開的時候,提了一句:“遲小姐,您的另一個朋友在樓下的餐廳還不肯走。
”
剛才遲歡說讓他“自生自滅”的話還歷歷在目,但是身為酒店經理,也不能看著顧客一直留在餐廳里面喝酒。
遲歡微微蹙眉,說道:“我知道了。
”
知道,不代表就要下去,不代表就要表示關心。
遲歡想到先前道北霆在房間里面用一通沒有打出的電話試探她的真心,她著急擔心,他看著她那樣的表情,是不是覺得心里特開心?
想到這里,遲歡就沒想要再去管他的心思。
讓他自生自滅好了。
酒店經理見遲歡堅持,只能先從房間離開。
遲歡聽到浴室里面傳來的水聲,便出了臥室,往吧臺那邊走,準備燒點水讓梁天琛吃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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