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稍稍有些涼,傅行止握著輸液管,涼颼颼的液體在經過傅行止手心之后,進入道錦瑟手背的那部分,就不再覺得涼。
“闌尾炎,下午做了手術,一直睡到現在。
”傅行止道,“傷口要是疼,我叫醫生過來給你開點止痛藥。
”
果然是開了刀,怪不得覺得小腹那邊疼。
“不怎么痛。
”道錦瑟輕聲說道,想要開口,卻欲言又止。
“蔣川出差,暫時不會回來。
手術單我簽的,沒通知你父母。
”傅行止一句話就講道錦瑟心中的疑問解開。
但……他是怎么知道的?
他不會在她工作室里面都安插了眼線?
“我沒什么事了,你先走吧。
”畢竟她已嫁做他人婦,傅行止在這里徹夜守著,終究不合規矩。
這事兒若放在以前,傅行止給她守夜,還貼心照顧她,她肯定開心得立刻能從床上跳起來猛親他兩口。
但時過境遷,道錦瑟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會把所有的喜歡都表現在臉上的人。
“你想趕我走,等你病好了有力氣趕我再說。
”傅行止態度似乎很強硬,“不管什么話,都等你病好了說。
你現在這樣,像個病貓一樣。
”
“……”道錦瑟被傅行止懟得半個字都說不出來,但心中不愿意讓傅行止在這兒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她不想自己最為狼狽的一面被他看到。
她丈夫出軌二十多次,她在婆家沒人照顧住院還要他這個外人來簽手術單,娘家人遠水救不了近火……
往日光鮮亮麗的七公主,此時落魄至極,還偏生被自己以前喜歡的男人目睹她的狼狽。
道錦瑟趕不走傅行止,想要拉過被子遮住臉頰,甚至都使不上力氣。
索性,她閉上眼睛,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
……
夜深,蔣川從床上翻身起來,床的另一邊躺著一個熟睡的女人,被子堪堪蓋在她腰間,白凈的肌膚上留下或輕或重的指印以及吻痕。
男人赤著上半身走到陽臺,點了支煙后拿了手機撥了號碼出去。
“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已關機,請稍后……”
蔣川蹙眉,立刻給家里打過去,無人接聽。
一整晚道錦瑟沒怎么睡著,一半是因為傷口有些疼,另一半是因為傅行止一直在病房里面。
病房里格外安靜,只有點滴滴落下以及傅行止的呼吸聲。
漫漫長夜,格外難熬。
天氣不太好,凌晨三四點的時候下了雨。
道錦瑟半瞇著眸子看到傅行止去關了窗戶,回來的時候又給她掖了掖被子。
似乎輕嘆了一聲,可能知道她沒睡,但沒拆穿。
七點過的時候,道錦瑟翻了個身,躺了半宿身子實在難受。
但做過手術的傷口隱隱作痛,沒辦法完全翻過身,靠著椅子淺眠的傅行止聽到動靜,睜眼之后立刻起身過來幫道錦瑟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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