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影抬頭一瞧。只見葛曉娟躺在病床上,緊閉雙目,正在睡著。此時的她,額頭上纏著厚厚的紗布,臉色很差,人也很憔悴。渾身上下,更全是肉眼可見的狼狽之色。走了過去,林楚影坐在了她的床邊。欺身向前的同時,林楚影一邊抬手,推了推葛曉娟的肩膀,一邊壓低了嗓音,清冷地喚道:“葛阿姨!葛阿姨!”吳杰就在旁邊看著。同時,暗自調(diào)整好情緒,隨時準備著伺機而動。葛曉娟皺了皺眉,緩緩睜開雙眼。可誰知,當林楚影那張讓她恨到至極的臉龐乍然入目之際,她整個人猛的一下,就彈坐了起來。瞳孔猛震,表情復(fù)雜。對于這個小賤人還能活著的事,葛曉娟是既惋惜又慶幸。惋惜的是,沒能成功除了她。慶幸的是,自己的兒子也同樣安然無恙。不過,短暫的對視過后,為了不讓林楚影懷疑到自己的頭上來,葛曉娟故意將所有強烈的情緒都給強壓了下去。轉(zhuǎn)而嘶啞著嗓音,不冷不熱的問:“你來干什么?”將她的反應(yīng)盡收眼底,林楚影唇邊淺淡的弧度深了深,“聽說葛阿姨住院了,我特意來看看你。”聽林楚影一口一個葛阿姨地叫著,葛曉娟愣了一下。這小賤人平時可是從來沒稱呼過她阿姨,都是一口一個“大嬸”的,語氣無比的譏諷。怎么這次死里逃生后,就突然轉(zhuǎn)了性,跑到自己這里獻殷勤來了?莫不是,這個小賤人為了可以飛上枝頭變鳳凰,改變套路,不惜想要討好她,然后好得到她的認可?呸!想得可真美。想到這里,葛曉娟輕不可聞的冷笑了一聲。旋即,她皮笑肉不笑,故意擠兌著林楚影道:“你來看望我,就空著手來。這樣,好像不太禮貌吧?”“怎么可能會空手呢?”盯視著她,林楚影笑得意味深長,突然一伸手,將捏在手里的那朵藍色小野花,遞到了她的跟前,“瞧,這朵花就是我送給葛阿姨的禮物。”“花?”順著她的話音,葛曉娟定睛一瞧。下一刻,老臉已經(jīng)有些微沉了,冷冷得裹著譏諷與不屑,“林楚影,你不是大老遠的跑過來,就是為了和我開這個玩笑吧?”林楚影輕輕地搖了搖頭,“當然不是,這朵花對我來說,很重要。”為了更好地刺激葛曉娟,說話間,林楚影眼神微蕩,唇角微揚,故意裝出了一副羞澀的模樣來。面若桃花,萬物失色。可誰知,剛想要繼續(xù)開口,卻被一旁一直等待著機會的吳杰給搶了先。“夫人,林小姐說的沒錯,這朵花對她來說,確實有著非比尋常的意義。因為它是少爺,為了搏得林小姐的歡心,不顧自己的安危,特意爬到山壁上采摘下來的。”突然上前一步,他一臉的討好。機會難得,又稍縱即逝,他必須要牢牢把握才行。想來,葛曉娟在聽到自己兒子,這個從來都不近女色的榆木疙瘩突然開了竅,一定很激動吧。果然一聽這話,葛曉娟整張臉都震了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