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是防著北邙山生亂,要咱們守好東麓即可。”
“多高明的手段啊?”
“都說莊子才混賬,人家上任也沒找咱們的茬兒不是?”
“因為老莊知兵,對老總督的布置心領(lǐng)神會。”
“他甚至把他那個不爭氣、瞎胡鬧的兒子都調(diào)回去了。”
“換了個跟咱們配合默契的李廣利來!”
“朝廷派個太監(jiān),就想調(diào)鐵軍去真定剿匪?”
“哪個二傻子?在做白日夢呢?”
不少軍官紛紛附和,紅娘子甚至拍手叫好。
這些軍官,除了林光、林銳和虎大勇帶來的幾個。
其他人不是姓梁,就是姓陳的。
當然,也有幾個姓沈的。
但九成五的人,都是當初沈麟的護院家丁。
是沈麟用新的操典,一板一眼訓練出來的。
他們對沈麟的忠心,毋容置疑。
這也是大家特別關(guān)心沈麟有沒有后的原因。
這時代的人,講究個忠義。
一旦真心實意效忠一個人,那就包括他的子子孫孫。
如此作為,才是流傳千古的佳話。
能寫進小說話本中去,被后人傳唱稱頌的那種。
梁自忠敲敲桌子。
“我鐵軍出戰(zhàn),非大人親令,別人無權(quán)調(diào)動。”
“皇帝老子來了都不行。”
“軍規(guī)第一條,寫的明明白白。”
“一起行動聽指揮嘛!”
“不過,各位呀,你們覺得,閹黨會調(diào)咱們鐵軍么?”
“安定一戰(zhàn),鐵軍在冊上報的兵源,只有三千人呢!”
“怎么調(diào)?調(diào)多少人?”
“瀘水鐵城還守不守了?”
嗯?
還是老梁心細如發(fā)。
沒錯啊?
鐵軍擴軍到七千人。
這是咱們內(nèi)部機密。
因為,咱們沒有拿朝廷的一分餉銀。
雖說安定府答應核發(fā)五千人的軍餉。
可那也相當于養(yǎng)鄉(xiāng)兵吧?
武器裝備還不得自籌?
憑什么被朝廷當做正規(guī)軍使用?
白娘子陳無暇眼神一亮,抿嘴輕笑道。
“應對之法很簡單嘛!”
“情報科都動起來。”
“一旦確認前來安定的太監(jiān)行蹤。”
“咱們可以把多出來的兵源,絕大多數(shù)戰(zhàn)馬都轉(zhuǎn)移嘛!”
“要不?就去老梁的邙山村待一段時間?”
梁自忠頻頻頷首道。
“二夫人此策大妙。”
“我看行!”
陳云含笑補充道。
“就留五百重騎,一千五輕騎,五百女兵和五百水軍好了。”
“戰(zhàn)馬還得一人一騎,多了惹眼。”
“兵器甲胄,能藏的藏。實在不行,舊兵器,湊湊也能用。”
“上次老梁不說過么?”
“鐵山附近有好幾個大山谷,荒涼的很。”
“稍稍平整一下,就能弄成訓練場。”
“搞搞山地攻防也不錯嘛!”
沈麟不由得暗暗發(fā)笑。
這就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么?
監(jiān)軍太監(jiān)要是,沒帶著略略知兵的隨從。
還真會被糊弄過去。
打心眼里,他瞧不起朝廷的應對策略。
憑什么澶州地界的賊寇,就非得讓澶州軍隊自己解決?
莊子才也好,咱們安定的幾支部隊也罷。
防范的重心,可是隔江相望的遼人啊!
精銳部隊調(diào)往南部地區(qū)。
遼人突襲過江如何抵擋?
真以為李廣利的水軍,把遼人的那支艦隊和造船場滅了。
就萬事大吉?
高枕無憂了?
真他么,無知者無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