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自忠的決定沒錯。
他的船隊,要是還停留在東平湖。
多半要被蠻橫不講理的邱延亮,給征收了。
幾人一番敘舊,喜不自勝。
打了勝仗,損失甚微不說。
還順便接到親人,這比打勝仗更讓人開心。
梁自忠瞅著大群大群的空馬,樂開了懷。
“這下好了。”
“小崽子們不會天天嚷著沒馬騎了。”
“咱們?yōu)榱诉w徙,賣掉了田地、店鋪和房子。”
“幾百匹馬也低價處理了。”
“遼人來襲,船只漲的厲害?!?/p>
“不得不買呀!”
白娘子點點頭笑道。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嘛!”
“這回又繳獲了六七千匹戰(zhàn)馬,正愁帶不回去呢。”
“老舅,你們有多少空船,能不能拉得下?”
此言一出,梁自成立馬皺成苦瓜臉。
他攤攤手道。
“如今,三千擔(dān)貨船價格翻了一半,都超過千兩銀子了?!?/p>
“我們有五十艘,糧食、家當也占位置,頂多能騰出一半兒?!?/p>
“走長途,空間狹窄,人可受不了呀!”
搞了半天,梁家人連五千擔(dān)的大船都沒有。
二十五艘貨船,塞三千匹戰(zhàn)馬都費勁。
恰在這時,秦王帶著一幫官員來了。
遠遠的,一個青須官員喊道。
“哎哎,老梁,你在這里呀!”
“你也莽撞,漢兒軍都投降了,就算要處理。”
“交給秦王殿下嘛!”
梁自忠拱拱手道,也有些不好意思。
“錢知府,你知道,我們霸刀門替你守城,陣亡十多個呢!”
“都是這幫漢兒軍造的孽?!?/p>
“弟子們不出口惡氣,得憋壞了?!?/p>
錢金明上前拍拍梁自成的肩膀,心有戚戚地道。
“誰說不是呢?”
“你霸刀門男男女女,個個武功高強,已經(jīng)算輕啦!”
“咱們城防軍戰(zhàn)死兩千多,傷者無數(shù)?。 ?/p>
這家伙很是精明,轉(zhuǎn)身朝著楊念廣長揖到底。
“殿下,漢兒軍反復(fù)無常,兇殘的很。”
“我鄆州軍民恨不得喝其血,生啖其肉?!?/p>
“您看......”
楊念廣上下打量著梁自成,哈哈大笑道。
“好漢子,恩怨分明,不錯!”
“不就是漢兒軍么?”
“來人!”
一個親衛(wèi)閃身而出。
“屬下在!”
楊念廣眼中生說著冷酷的光芒。
“俘虜?shù)臐h兒軍還有多少?”
那親衛(wèi)稟報道:“不下三千!”
秦王喝道。
“出賣祖宗,替異族為虎作倀?!?/p>
“如此敗類,留之何用?”
“盡皆斬了,以儆效尤!”
“順便,祭奠我山東路死難軍民,立刻去!”
“遵命!”
陪同官員無不震撼。
原以為出了個地煞星般的霸道門門主,殺俘不祥。
誰知道?秦王殿下卻如天殺星轉(zhuǎn)世。
一開口,就要盡誅之?
可在場的人,誰也不敢置喙。
殺就殺了吧!
那等反復(fù)無常的降兵,誰也不敢用。
以往的做法。
就是收繳了兵器甲胄,發(fā)放點糧食,打發(fā)回家。
可這種刀口舔血之輩,早就學(xué)壞了。
他們有幾個會老老實實回家種地的?
九成九都得嘯聚山林,當了土匪。
當著幾萬軍兵屠殺漢兒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