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英才,將盡入堂哥的指掌么?”
“什么科舉取士,秋闈春闈,都弱爆了好吧?”
“而我沈思思,可是這些英才的先生?!?/p>
“我要從一名普通的女先生,成長為一代女大儒!”
“桃李滿天下那種!”
沈忠孝的筷子上,夾著一片燈影牛肉。
“啪嗒!”
手勁兒一松,掉了!
可是他被女兒驚到了,恍若未聞。
這是大宏愿?。?/p>
從古至今,還沒那個女人敢這般想吧?
老頭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他竟然看到女兒渾身,散發(fā)著一種神圣的光芒。
威嚴而莊重。
讓人產(chǎn)生一種頂禮膜拜的沖動!
要不是確定這位,就是自己的親生閨女。
他還以為這丫頭,已經(jīng)立地成圣了呢!
沈思思自己發(fā)完豪言壯語之后,頓時有點惴惴。
她伸出小手,在老爹面前晃晃。
“爹~”
“哎哎......醒醒!”
沈忠孝回過身來,忍不住咂咂嘴。
“丫頭啊......你嚇著爹了!”
沈思思嬌聲嗔怪道。
“咱父女倆之間談心,又沒說給外人聽到?!?/p>
“您......至于么?”
“人家,就是個想法嘛!”
“路,總得一步步走出來不是?”
沈忠孝頓時樂不可支。
他滋溜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山楂果酒,笑瞇了眼。
“田文青嘛,我見過幾次,才學(xué)一般。”
“不過,他是個務(wù)實之人,很可靠!”
“你不會想著,有朝一日接過人家的棒子,當(dāng)個女校長吧?”
沈思思自信滿滿地道。
“老夫子年紀比您還大呢!”
“他上了歲數(shù),管幾萬人可不容易。”
“真有機會,咱也當(dāng)仁不讓?!?/p>
“爹,不是咱吹噓啊!”
“如果我是男兒身,博個秀才功名很難么?”
“再過兩歲,說不定,比沈毅堂哥更早考中舉人呢!”
“可惜,科舉取士,女子被拒之門外?!?/p>
“那么,咱就去教書育人,也不負您一番栽培?!?/p>
沈忠孝被說服了。
他忽然覺得,女兒一夜之間長大了。
以往的所有擔(dān)心,不復(fù)存在。
她,足以自立。
再說,把沈思思放在沈麟這里。
遠比擱在老家,交給沈忠信父子要好不知多少倍。
同樣,也比跟他去登州更安全。
對于鐵城的武力,沈忠孝自始至終就沒有懷疑過。
他在錦繡樓第一眼見到沈麟。
就判斷出,這小子已然就是老沈家不世出的麒麟兒。
鐵城,包括沈麟麾下的鐵軍。
就是大周暗淡的夜空中,最閃亮的那顆星。
就目前而言,封建登州的秦王都趕不上。
其實,一路上他猶豫再三。
甚至好多次,他都忍不住想。
要不要當(dāng)面,索走沈麟手里那枚臧金令?
反正這小子白手起家,生財有道。
就算沒有外力相助。
他也如巖石縫里掙扎而出的一根青竹。
足以撐起自己的一片天空。
這一刻,沈忠孝下定了決心。
他打算把臧金令的事情徹底遺忘掉。
就像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一般。
警告沈毅或者沈思思已經(jīng)沒有意義了。
誰知道?
沈毅有沒有告訴過沈忠信呢?
據(jù)說,沈麟曾經(jīng)把那枚令牌當(dāng)出去過。
見到的人,哪只一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