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來自京師的信。”“看看吧!”秦王一看落款,頓時劍眉微蹙。老大?太子?兩人關(guān)系不睦。他怎么可能給我寫信?等楊念廣看了那封親筆信,臉龐上的清淚滾滾而下。“父皇駕崩......都快三個月了?”“大哥倒是......順利登基,年號皇佑?”沈忠信長嘆道。“他這個皇帝當(dāng)?shù)帽锴鼏眩 薄暗腔盼逄欤┏蔷捅粐藗€水泄不通。”“算啥皇佑哦?”“咱們好歹有個長山島可以養(yǎng)活大批軍民。”“封丘城?”“要是守不住,朝廷那幫人,就成了喪家之犬啦!”砰的一聲。秦王狠狠一拳錘在桌面上。滿臉憤恨。“他這是......咎由自取。”“為了那個破皇位,整天跟魏成忠,奸相童子觀沆瀣一氣。”“和平年代,倒是也勉強能過日子。”“可如今天下板蕩,不是自取死路么?”“山東路的兵權(quán),非要交給魏成亮,大太監(jiān)的弟弟會領(lǐng)兵?”“簡直是寧予外敵,都不愿意便宜我呀!”“放著慕容老頭不用,結(jié)果,山東、兩淮都丟了。”“西邊呢?”“信用酒囊飯袋童子貴,二十萬禁軍差點給敗光了。”“自作孽,不可活!”“可惜我大周子民,何其無辜也!”沈忠孝默然不語。他心里暗暗想著。這事兒,還真怪不到楊念博頭上。滿朝上下,誰不知道他生性懦弱,是個沒主意的?歸根結(jié)底,責(zé)任還在先皇身上啊!熙寧帝躺平十年,幾乎不理朝政。自己無力回天,不愿振作也就算了。你選個繼承人還食古不化。非要堅持什么長幼有序。放著優(yōu)秀的老三不用,偏偏讓懦弱的燕王上位。到頭來,別尸骨未寒,就被遼軍攻破了京城。連你的陵寢也挖了,棺材板都蓋不住。“老大人,我當(dāng)如何?”沈忠孝沒好氣地道。“你想如何?”“你又能如何?”“遼國勢大,你現(xiàn)在該考慮的,是如何讓二百六十萬登州軍民活下去。”“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王爺吶,路——”“得一步一步走!”“有些事,你管不了,那就眼不見為凈。”楊念廣擦了一把眼淚。吸吸鼻子道。“是呀,咱連山東路都收復(fù)不了。”“何談天下?”“我們不缺吃的,不缺兵。”“可缺兵甲和銀子,很快連正規(guī)軍的餉銀都發(fā)不出了。”“老大人,本王打算出海!”沈忠孝眨眨眼睛,愣住了。“你......你想去找太祖臧金?”“那種虛無縹緲的傳說,你真信?”秦王的表情很是無奈。“可我們現(xiàn)在,急缺銀子和兵甲。”“就算沒有第三枚玉佩,我也大致拼出了東海海圖。”“老大人,相信我。”“如果本王都找不到,別人就更別想了。”“放心吧,我們新造的那幾艘大海船,安全性很高。”“如果兩個月還找不到。”“本王就果斷放棄,再不指望!”沈忠孝猶豫良久,終歸是點點頭。太祖在上,您就保佑保佑您老楊家的子孫吧!要不然,大周怕是真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