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垂眸,看著自己的雙手。這段時間的忙碌讓他的手從蔥白似得柔嫩變得粗糙,之前不適應,磨起了好幾個水泡。離心疼的不行,想讓他別干了,他一個人的糧食夠他們爺倆吃。就連小童童都看著他手上的水泡小心翼翼的吹吹,那小模樣別提多可愛了。想起兩人,美整個人身上的氣質變得柔和,雙眼里的溫柔像是水一般都快溢出來了。長這么大,這段時間是他最累的時候,卻也是最充實的時候。因為身邊有伴兒,心里有了寄托,所以再苦再累,也感覺不到,只感覺到渾身好像都被這種溫暖包裹的充滿力量。想到這,他握緊雙拳。還是沒抬頭,卻低啞的開了口。“我是在十三歲的時候,流浪到元部落的......”故事以這么一段話開頭。十三歲的半大幼崽,狼狽不堪,渾身是傷。被撿回元部落的時候已經奄奄一息,是被元和信一起撿了回去,給了一口飯吃,一口水喝,才粗糙的活了下來。但美要說的卻不是在元部落的生活。或者說在元部落的生活與他曾經的生活相比,太過平靜了,最大的波瀾,也不過是他視為母親的元竟然選了他作為伴侶,這讓他徹底對人性失去了希望而已。美從小生活在一個大部落里,那個部落里的人生活富足,他們有著大片農田,圈養著各種猛獸。人們的臉上就如同現在的于部落人一樣,臉上經常帶著笑,帶著對美好未來的憧憬。可忙部落的美好表象下,是美他們一族的累累白骨,是他們用血肉,澆灌出的繁榮。忙部落的人將他們當做牲畜一般圈養,逼迫他們繁衍、一代又一代。說道這,美看一眼于赤,似笑非笑。“所謂的神跡,是你做的吧?”于赤瞇眼,于彤表面不明所以,卻心里咯噔一下。她是知道于赤和普通人不一樣的,可神跡......是于赤做的?難不成......想到美所說的那個忙部落的美好生活是他們一族用血肉,她下意識想去看于赤,卻被自己生生壓住。萬一這美是詐他們的呢?不能將于赤的不同暴露在任何人面前,哪怕美此時一副和他們掏心掏肺的樣子。于赤表情淡淡,看一眼于彤,才說:“你想說我和你是一樣的嗎?”“不,不是和我一樣!”于彤對他這種的談話方式表示很不爽,尤其牽扯到了于赤,表情都冷了下來。“想說什么就一次性的說完,不想說就別說了。”說著作勢就要站起,被于赤拉了下。“你呀,性子這么急。”美愣了下,隨后苦笑,“抱歉,習慣了,我盡量避免。”于彤不置可否,一副冷臉“看你怎么說”的樣子。“不是有意試探和冒犯,我的生活經歷,讓我養成了警惕的性子,雖然離說了幾次,但深入骨血的防備,真不是說改就能改的。”美繼續苦笑解釋。于彤不耐煩,“那是你的事,趕緊說吧。”美頷首,就說:“我們一族的血可以催生種子和馴服猛獸,但不像赤那樣,那么一大片的農田一個人弄完竟然還跟沒事人一樣。”于彤一震,這一次終究沒忍住擔心的回頭看向于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