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也沒怎么耽擱,直接就回了家。只是剛進了家門,就瞧見曹氏愁眉苦臉的從小道上過來,一臉丟了魂的樣子。“娘,出啥事了?你不是去村長家拿地契嗎?”曹氏心里有事,壓根沒看見顧明霜,冷不防聽見她的聲音,頓時被嚇了一跳。“娘,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家里出事了?”“不是家里......”曹氏忙搖頭道:“是村長家......我今早去拿地契,正好瞧見馬三娘在摸村長家的雞蛋,我就喊了一聲。后來,廖氏就跑出來了,和馬三娘對罵了幾句......然后......然后......”“然后什么啊?”見曹氏臉色煞白,顧明霜心里都快急死了。“然后廖氏就一下子倒在了地上,下身出了好多的血,眼下正昏迷不醒著,趙鈴醫(yī)都沒把她給救醒......眼看人就要不行了。”說到最后一句話,曹氏眼眶通紅,滿臉的自責之色。“都怪娘,怪娘......是娘的錯,娘要是不喊那一聲,廖氏就不會出來,也不會......”曹氏自責的捶著自己的胸口。回來這一路上,她慌得六神無主,差點沒摔到泥溝里進去。眼下看見顧明霜,好似找到了主心骨,說完事情就忍不住眼淚直流。顧明霜聽完之后,也眉頭緊鎖。廖氏她記得,就是那天將地皮賣給她的婦人。人倒是個爽快直接的,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兒。她先安撫曹氏:“娘,你別自責,這事兒不是你的錯。要怪,也只能怪馬三娘,是她偷雞蛋在先,你不過是好心。”曹氏聽不進去。顧明霜只能皺眉道:“這樣吧,我去看看廖氏的情況。”聽曹氏的形容,廖氏應(yīng)該是小產(chǎn)。若是小產(chǎn),按說趙鈴醫(yī)的醫(yī)術(shù)不會救不行。鄉(xiāng)下農(nóng)活多,照顧不周,坐不穩(wěn)胎也是常有的事兒。顧明霜總覺得,這其中有什么蹊蹺。一邊說著,她就轉(zhuǎn)過頭去看向蘇衡景,道:“婦人滑胎不吉利,你在家等我。”蘇衡景搖頭,“我跟你一起去。”男人語氣堅持,顧明霜無奈,只能拉著他一起往村長家走去。曹氏心急如焚的在前面帶路,腳步如飛,不到半柱香功夫,就到了村長家外面。此時,院子外面已經(jīng)被圍得水泄不通。馬三娘正被押在院中間,五花大綁在地方。李鐵牛手里拿著一把殺豬刀,嚷嚷著要讓馬三娘償命,兩個男人在前頭攔著。邊上,還伴隨著抑揚頓挫的哭聲。是馬三娘的老娘,是村長家的女眷。廖氏出事不到半個時辰,她的娘家還沒來得及趕過來。院子正對的側(cè)門半掩,穩(wěn)婆端了一盆血水又一盆血水出來,院子里面彌漫著一股濃郁的血腥味。所有的人都愁眉苦臉的,仿佛被一股死氣籠罩了。顧明霜看著直皺眉,聽見邊上的人道:“聽趙鈴醫(yī)說,這胎要是再落不下來,人和孩子都得叫活活憋死。”“馬三娘也是作孽,摸誰家雞蛋不好,偏要摸村長家的......”“這可是一尸兩命啊......”就在此時,一個老婆子從偏房里面跑出來,急聲道:“不好了,兒媳婦......兒媳婦沒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