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這話說的,我鳳棲宮這么窮,還不都是因為你?你給幽妃一賞就黃金萬兩。給我?一把破匕首,一塊爛手帕,一條細頭繩!沒再多了。要是我,我都不好意思提這茬。...瞧這話說的,我鳳棲宮這么窮,還不都是因為你?你給幽妃一賞就黃金萬兩。給我?一把破匕首,一塊爛手帕,一條細頭繩!沒再多了。要是我,我都不好意思提這茬。雖然我心里有諸多非議,可面上卻只是笑著:「都是些我們女兒家的玩意,怕不便說與皇上聽。」我話音剛落,就聽皇上冷哼一聲,將幽妃的手從我手里扯走。瞧著皇上護犢子一般地護著蘇遠幽,好像我摸她的手能占她便宜似的。我無聲地將自己的手搓了搓,插進袖套里。還是袖套暖和啊!轉頭看向庭外。如柳絮般的雪又再次紛紛揚揚地下了起來,我不自覺縮了縮脖子。忽然身上一暖,在我原本暗紅色的披風之上,一件玄黑色的袍子落在我身上。我正欲抬頭看祁崟,耳邊卻落下他的聲音:「小心著了風寒了,明天傳染遠幽。」原是如此。我慢慢笑了,將他的袍子脫下來:「臣妾不冷,皇上盡管放心,臣妾身子硬朗,已有好幾年不曾受風寒。」人吶!話就是不能說得太滿。次日。「啊啾!啊啾!」連打了好幾個噴嚏的我腦袋昏昏的,眼淚也跟著流了出來。我坐在書桌前,將我當皇后寫的心得整理好,放進書籃中,再三叮囑秋菊:「一定要將這些交到幽妃手中,冬梅出宮采辦過兩日才能回來,你可別給我出亂子。」秋菊鄭重點頭,拍著胸脯告訴我絕對沒問題。瞧著她這番保證,不知為什么我眼皮直跳。要不是我受了風寒,一定親自面對面將這些東西交到蘇遠幽手里。果然,人的第六感有時候就是這么準。當我在宮門口翹首以盼秋菊回來的時候,祁崟拎著一個我相當眼熟的書籃來了。我的心頓時哽住。只能默默祈求他沒有打開書籃看里面的東西,又或者他打開書籃了,但沒有翻開那些書。「皇上,今個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您怎么過來了?」我滿臉笑意,怎么覺得此刻的自己有些像接客的老鴇呢?「朕和皇后一起來探討文學。」完了,完了……我臉上的笑有些掛不住了,但還在強撐著:「臣妾才疏學淺,只怕沒辦法與您的文學造詣匹配。」我跟著他走到書桌旁,緊緊盯著那書籃。「是嗎?既如此,朕的皇后是如何寫出這么多本意境深遠的『書』?」祁崟故意拉長書這個字。我覺得他在諷刺我。我賠笑著,伸手去捂那書籃:「粗鄙之言,不堪入目,皇上還是別看了。」很顯然,祁崟不會順我的意。他將書籃打開,念著那幾本書的書名:「《后宮通鑒壹》《后宮通鑒貳》《后宮通鑒叁》《后宮通鑒肆》。」我:「皇上,臣妾寫著玩的。」皇上:「名字起得不錯。」我:「……」皇上:「只是這翻開一頁,怎么還有一個書名?」我就知道,沒完……他還故意吊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