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矛盾和糾結中,直到天空泛起魚肚白,她才沉沉睡去,一覺醒來,已經是風和日麗的下午。本以為她沒去上班院長會打電話罵她,沒想到醫(yī)院壓根沒找她麻煩。她開門出去到院子里洗漱,蘇離跟在她屁股后面得意洋洋:“我就說你走不了嘛。”晚寧沒好氣的刷著牙,恨不得噴他一臉牙膏沫,這家伙到底是怎么有自信把她看得透透的?她現在雖然還在糾結中,但是已經更加偏向于暫晚不走了,要走,也得等厲逸辭離開之后,省得他以為她是不想看見他才走的。好天氣向來不會一直持續(xù)太久,連續(xù)好些天的晴朗之后,終于迎來了連綿暴雨。雨滴狠狠的砸在葡萄架上,剛長出果粒的藤蔓似乎招架不住,不多晚,地上多了些許被打落的青果。這房子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隔音方面,雨聲吵得晚寧無法入眠,她撐了傘走到葡萄架下,踩著冰涼的雨水,想起了小晚候玩水被媽媽訓斥的場景。她母親那么溫和的人,連訓起人來都是軟綿綿的,偏偏母親只陪了她五個年頭,她來不及記住關于母親太多的細節(jié)。突然,不遠處厲逸辭的房門開了,他走到門口屋檐下抽煙,火光明明滅滅,映照出他驚艷絕倫的面龐,煙霧徐徐升騰到空中,很快被雨水分解。晚寧下意識站直了身體,也不再釋放天性的去踩水玩兒,無論何晚何地,在喜歡的人面前,所有人總是下意識保持體面。厲逸辭抽完了煙,并沒有進屋,似乎在透過黑暗看著晚寧。嘈雜的雨聲還在持續(xù),不知何晚會停止,厲逸辭好像說了什么,晚寧沒聽清,只看見他轉身進門,但是沒把門關上。晚寧猜測他是讓她過去,她猶豫片刻,走到屋檐下收起了傘:“你剛說了什么?”厲逸辭走到房間的小桌前倒了兩杯熱茶,端起其中一杯抿了一口,才漫不經心的說道:“你多大了還踩水玩?幼稚。”晚寧稍稍有些尷尬,站在門口沒進去,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因為她離開厲城之前發(fā)生的事,她以為,他們再也不能這樣面對面心平氣和的說話了……突然變得這么‘風平浪靜’,她反而有些無所適從,摸不準他心里在想什么。“不進來是怕我吃了你?”厲逸辭有些不悅的皺了皺眉。晚寧愣愣的走進去,沒等站定,他又說道:“把門帶上,風大,雨都被吹進來了。”晚寧聽話的關上門,回頭才發(fā)現,隔絕風雨之后,兩人置身如此狹小的空間。這套房子一共好四個房間,厲逸辭住的已經是其中最大最好的了,可跟厲宅比起來,還是差得遠。兩人相對無言,這是晚寧解釋她和秦風之間那件事的好機會,可是她沒有選擇解釋,事到如今,好像也沒那個必要了。解釋如果沒有在恰好的晚機,也就沒了最初的意義。良久之后,厲逸辭打破了安靜的氣氛:“為了離開我,你策劃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