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仙小心，他會……”
弟子的嗓音戛然而止，被顧昭觸碰到的沉淵不光沒有打她，甚至還依賴輕輕在她白玉般的手上蹭了蹭。
從唇舌中淺淺溢出一聲聲纏綿的，“昭昭，昭昭……”
少年蒼白微涼的唇，無意識的輕輕親吻她綿軟的手心，“好喜歡昭昭。”
弟子:“？？？？”
這是他能聽的嗎？
顧昭面色微微不自在，警告的瞪了弟子一眼，隨后拎起他徑直離開。
面前是陡峭的懸崖峭壁，層霧卷起的云端。
顧昭并不能保證把他扔下去，他會不會死……
此時的少年正倚在她肩頭，像是毛茸茸小狗狗一樣輕輕蹭她，明明渾身疼的顫抖，動作卻又乖的要死。
她眼眸望著云層，緩緩開口，也不管他聽不聽的到。
“沉淵，你是邪祟，邪祟注定不能拜入仙門，也不可能成為我的徒弟，我們就此別過吧。”
她的嗓音清冷如碎玉，冰冷無情到了極致。
“日后你是生是死，都跟我再無關系。”
是我，不是本尊。
她到底也是對他有些偏愛的，只是理智更甚。
隨后，她咬了咬牙，毫不猶豫的伸手把人推了下去。
沉淵是在墜落的一瞬間清醒過來，他慌亂抓住了崖邊，嗓音又干又澀的叫她，“師尊……”
對上她冷清的眼神，宛如神明俯瞰眾生。
小徒弟好像很怕死，眼睫都在劇烈的顫抖，沖她輕輕說著‘不要’。
然而顧昭下定了決心，眼里對他沒有絲毫同情，嗓音冷冷的說道，“是生是死都是你的命。”
“……”
彼時的少年魔神心臟仿佛要死掉了一樣疼。
他不是怕死，只是怕離開她。
目光里灼熱的淚水滾燙，刺的他雙眸格外的疼。
少年容顏蒼白俊美，他似是不甘心，眼底浮上猩紅的色彩，一字一句道，“倘若我活著，我會回來找你。”
顧昭已經分不清他是愛意還是恨意，又或者是因愛生恨，愛恨交織。
不過都無所謂了。
她輕笑了一聲，清冷容顏帶著刺骨的決絕。
“縱然你活了下來，日后相見，我依舊會殺了你。”
除邪祟是她的使命，放過他已是大忌。
聞言，少年的唇角顫抖著，眼眸中的邪氣旺盛，被她無情的話傷的不輕。
他以為，自己的一腔赤誠，怎么也能讓她為之動容一些的。
顧昭閉了閉眼眸，隨后便要去強迫他松手，只是還不等她動手，少年已然自己放了手。
他干澀的應，“好……”
他閉上雙眸，任由自己墮落云端，縱然粉身碎骨。
寒風凌冽刮起他墨色的長發，朦朧了少年精致的容顏。
疼嗎？疼的要死了。
為他驅散他黑暗的絕美仙尊，終究是將他重新扔回了黑暗。
……
“卡。”
導演的嗓音隨之響起，“很好，這條過了。”
“上卷拍攝結束，辛苦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