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刺耳的手機鈴聲響起,她才從混沌中睜眼。看了眼屏幕上的日期,才知道又廝混了一晚。外面暴雨傾盆,纏在腰間的溫熱如藤蔓般絞緊。她拿過手機看了一眼,發現是霍明朝打來的,也就按了接聽鍵。“喂?”身旁的男人似乎醒了。池鳶連忙降低了聲音,“有事直說。”她的嗓子啞得快說不出話,下床給自己倒了杯水潤嗓。“你這兩天去哪兒了?我和瀟瀟給你發了那么多消息,你竟然都不回。”池鳶系著睡袍的帶子,抬頭間,和男人的目光撞上。他的氣場很強,鼻高眉深,重瞼壓成窄窄一道,襯著狹長微揚的眼尾,有種疏離寡淡的薄冷。池鳶心頭的氣順了許多,雖說被折騰得厲害,但好歹這頂帽子是給霍明朝戴上了。禮尚往來。“哦,沒看到,有事嗎?”她漫不經心的撿起地上的西裝。“小叔回國了,十分鐘后我來接你回家吃飯。”霍明朝說完這句,還不等她回復,直接掛斷電話。池鳶揚眉,片刻后,看向霍寒辭。“小叔要去霍家?”語氣勾人,清艷而媚。話音剛落,房間門就被人敲響。霍明朝來得這么快?她看向霍寒辭,想從這人的臉上看出哪怕一丁點兒的心虛。但并沒有,霍寒辭仿佛在自家那么隨意。池鳶指了指浴室,輕笑。“我未婚夫來了,要不委屈您藏藏?”說的人漫不經心,聽的人更是云淡風輕。門外傳來的是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池小姐,我來給總裁送衣服。”池鳶挑眉,原來不是霍明朝。她打開門,看到一個助理模樣的男人拎著西裝,恭敬對她低頭。對于她和霍寒辭的關系,并未多問。不愧是霍寒辭的人。池鳶將西裝接過,遞給了霍寒辭。“挺懂事。”從喉骨蹦出的語調,像溪澗中含了雪,冰涼又淡漠。明明眼里風流還未散盡,可西裝一穿,又恢復了高冷禁欲的模樣。池鳶想到他在床上折騰人的那股狠勁兒,覺得這人間佛子實在是名不副實。即便如此,當看到他背上斑駁的指甲印時,她的臉頰還是沒來由得一熱。把醉酒的他扶來這棟公寓時,沒想過他們會廝混多次。想說幾句話緩緩,手機卻又響了起來,依舊是霍明朝,語氣十分不耐煩。“下來了沒有?”池鳶想著家宴的主人公都還在,她急什么。但霍明朝對她顯然沒多少耐心,“雨很大,前面在堵車,別讓我多等,你最好認清身份。”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池鳶也不想多說,掛斷后,報復似的踮起腳尖吻住了霍寒辭。男人的手指回應的掐住了她的后頸。樓下就是霍明朝的車,她有種隱秘的快感。“池鳶,小心玩火自焚。”坐上霍明朝的副駕駛,池鳶的腦子里依舊回想起剛剛霍寒辭的話。玩火自焚么?和霍明朝的婚事是家里訂下的,霍家在京城的地位一騎絕塵,池家雖勉強能排上前十,但和霍家相比,還是相形見絀。她這一招,雖解了氣,卻也惹上了權貴圈子里最不能招惹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