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響起的，便是她的后腦勺撞在地面，發出重重的“咚”的一聲。潘珍花的叫聲隨之戛然而止。一簇鮮紅的血自她的身下緩緩流了出來。所有人都呆住了，尤其是離得最近的，坐在評委席上的老師們。他們都像石化一般，怔怔的看著摔在地上，眼睛還睜得大大的潘珍花，連叫都不會叫了。宋欽蓉和傅司宸對視一眼，忙起身走了過去。附中這個大禮堂很大，舞臺設的也高，離地大約有兩米多。潘珍花被推下去的時候，完全沒有防備，后腦勺最先著地。不過片刻，從她后腦勺流出來的血，已經滲透了一地。她的眼睛還睜得大大的，像是對看到的場景不敢置信。宋欽蓉見狀，當下便心道不好。她蹲下了身，探完潘珍花的脈搏和鼻息，眸色便徹底沉了下去。“阿花！”石鐵山急匆匆跑到舞臺邊，見到臺下妻子的模樣，當即嘶聲叫了起來。石大志踉蹌了一步，倒在地上不會動了。唐芯也被這一幕給驚呆了，她捂著嘴，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正要探頭去看時，眼前突然黑了。一道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帶著急促的喘息：“別看，會做噩夢的。”唐芯一把抓住了對方的手，指尖泛白，微微顫抖著：“傅焱……”她的心噗噗直跳，不知是害怕還是慌張：“她，她還活著嗎？”傅焱看了臺下一眼，輕輕嘆了口氣：“死了。”唐芯的腳當即就軟了，整個人完全沒了站立的力氣，往地上跌去。傅焱急得什么也顧不上了，伸手托住了唐芯的腰身，又攬過她，把她的腦袋埋進了自己懷里。一只手輕輕拍著唐芯的后背，安撫道：“別怕別怕，有我在。”唐芯渾身顫抖著，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此時的唐卿卿，也已經徹底愣住了。她萬萬沒想到，自己只是嫌煩想把她推下去，好讓這個聒噪的女人吃點苦頭，怎么她就死了呢？才兩米多高而已啊！怎么就死了呢？“死人了！死人了！”不知是誰終于反應了過來，厲聲尖叫道。一瞬間，整個大禮堂的氣氛全都被點爆了，所有人嚇得叫了起來，有的想往前面擠，有的想往門外跑，亂成了一團。宋欽蓉起身，剛要對傅司宸使眼色，一轉頭，卻見傅司宸已經對著虛空做了個手勢。很快，凌亂的秩序得到控制，兩邊的側門也全都打開。人群中，四處散落著維持秩序的安保人員。他們引導著那些膽小的學生，順利離開案發現場。而那些膽子大的，則留在大禮堂，看著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潘珍花，倒吸一口涼氣。“唐卿卿……你，sharen了！”沉默過后，一道聲音驀地響起。所有人的注意力這才集中到了臺上。唐卿卿的臉刷的一下就白了，她拼命搖著頭：“不是，不是我！我又不是故意的，誰知道她會出事……”聽到這話，一直沉默的石大志終于站了起來。他瞪著唐卿卿，胸脯劇烈起伏。“石二寶！你竟然……殺了自己的親娘！”他眼眸猩紅，像一只發狂的猛獸，沖到唐卿卿面前，二話不說就把她拎了起來，推到舞臺邊緣。“你給我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