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逸辭在應酬,為什么會跟薛瑩瑩呆在一起?他親口對她說過,他和薛瑩瑩沒什么,薛瑩瑩早就不在厲氏了,他們兩人能有什么正當理由再攪和在一起?一直胡思亂想到十一點多,厲逸辭終于回來了。黑崎樂此不疲的迎上去,平時厲逸辭不管多累都會逗逗黑崎,丟給它一根磨牙棒,然而今天,他沒有,好像藏著心事似的。陸晚寧站在樓梯口看得真切,她默默的裹緊衣襟,手腳冰涼。“你怎么還沒睡?”厲逸辭瞥見她的身影,先是怔了一下,隨即才語氣平淡的詢問。陸晚寧語氣同樣的淡:“睡不著。”他似乎沒打算跟她多做交流,交代她早些休息,便從她身邊掠了過去。他身上不只有寒夜里的冷霜氣息,還有酒液和香水的味道,陸晚寧只覺得一陣頭昏腦漲,到嘴邊質問的話生生咽了回去,她怕紛爭,害怕生活變得不平靜……等他洗完澡出來,兩人躺在床上,空氣里安靜得只能聽見彼此的呼吸。陸晚寧不知道他睡著沒有,誰也沒有開口說話,他不主動解釋,她便不知道怎么開口質問。帶著折磨的一夜,她沒能睡得安穩,厲逸辭倒是安穩得很,就跟什么事都沒發生過一般。早上,出門前,厲逸辭滿目溫柔的抱了抱孩子,看著父女溫馨的畫面,陸晚寧心里突然就好受了一些,只要他對孩子好,只要他能讓這個家維持著表面的平靜,那也就罷了,她不想攪得雞犬不寧。到了工作室,陸晚寧挑了塊廢木材料練習雕刻。一個不留神,刻刀戳傷了手指,頓時溢出了幾顆血珠子。李瑤從前也是這么過來的,淡定的幫她給傷口消毒,然后貼上創可貼:“小心一點,我以前也一樣,一雙手就沒一塊兒好地方。”陸晚寧心不在焉的點點頭,拿起刻刀接著雕。看出她有心事,李瑤問道:“怎么了?你平時可不這樣,有什么跟我說道說道,我們之間還有什么是不能說的嗎?”陸晚寧心里的烏云散不去的話,只會一直壓在心頭,最后忍不住了,就會來一場傾盆大雨。她不想等到那一天,是個傾訴的心態,把昨晚的事兒說了出來。李瑤眼睛一瞇,頓覺這事兒不簡單:“你就沒問問他啊?你也太能忍了吧?”陸晚寧長長的嘆了口氣:“他不主動說就代表不想說,既然不想說,我問了又能得到真實的答案嗎?如果是為了謊話,我何必去問?”她這一番話,徹底把李瑤給整無語了。李瑤只能把氣撒在薛家兩姐妹的頭上:“這兩個姓薛的女人就沒一個好東西,好好做她們的‘名媛’,去賺那檔子不干不凈的錢不好嗎?非要來給咱們添堵。你說厲逸辭也是,干嘛要跟那種女人糾纏不清?也不怕染病。”越聊越沒心情做事,陸晚寧頭枕著手臂在桌子上趴下來:“我瞇一會兒,沒睡好,精神了再繼續,你不用管我。”李瑤給她披了件外套,什么也沒再說,說多了也解決不了問題,只會更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