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場來了貴賓,正到處找人接待。我都聽到他們的對話了。他們想要漂亮的、聽話的。貴賓室里,什么都有可能發生。賭場不會找他們麻煩,頂多賠錢了事。...賭場來了貴賓,正到處找人接待。我都聽到他們的對話了。他們想要漂亮的、聽話的。貴賓室里,什么都有可能發生。賭場不會找他們麻煩,頂多賠錢了事。畢竟緬北最不值錢的東西,就是人命。有人攛掇光頭,說讓我去。光頭有些猶豫。「你怕什么?這女的就是個啞巴,又不會向二爺告狀。「上次她被打得半死,你看二爺眼睛眨了一下嗎?」賭場經理說著,塞給光頭幾張鈔票。原來我的小狗,看到我受傷,連眼睛都不會眨啊。以前我從樹上摔下來,他都會不眠不休地守我一天一夜。我說疼,他就唱歌逗我開心。小狗五音不全,唱歌最是難聽。他心高氣傲,從不在人前暴露缺點。可我不一樣。我爸說,就算我要天上的月亮,江郁冉那小子也會替我摘下來。我轉頭就把這話告訴了他。他說:「月亮那么大,我摘不下來。「但我可以去當宇航員,把月亮上的土帶回來,用月亮土給你做個小月亮。」他說他不為國家,只為我。我笑他小家子氣。其實我們都知道不可能。我爸臭名昭著,而他是我爸培養的接班人。將來,也是要在陰暗的地方活著的。我們這種人,怎么可能為國家。但這些年啊,我總想起他說大話時的樣子。星光璀璨,意氣風發。他眼里的光芒,不再觸及我。卻依舊照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