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打量著我們,肖星燁打量著他們,想找出“錢酒鬼”。可一直等到散場,人家雞蛋都快發完了,還是沒有。肖星燁朝我無奈的搖頭,試著再打電話。我扭頭往會場看了看,就見一個穿著很邋遢的老爺子,還拉著那個講課的老師,很是激動的說著什么,邊說還邊掏出一個分著很多小格的藥盒出來吃藥。那人長了個很標準的酒槽鼻,掏藥盒的時候,一個破舊的老式公文包里還有手機光閃。我踢了肖星燁一下,朝他指了指。“對,那就是錢酒鬼。”肖星燁立馬拍手,帶著我走過去:“他喝酒厲害,藥酒用什么泡的,一喝就知道。”他立馬拉著我過去,我扯著他,朝他搖了搖頭,指了指地下。鎮上的老電影院還是以前供銷社的時候建的,上面掛的是那種大燈。錢酒鬼和那老師站在下面,那老師的腳下是一團黑,可錢酒鬼腳下卻一片虛無,還帶著光亮。這會錢酒鬼還往嘴里塞藥,點著藥盒,激情洋溢的和那老師說自己都吃些什么保健品,效果多好,如何如何。肖星燁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不會吧?”我點了點頭,見外面太陽已經出來了,朝肖星燁道:“趁著陽光還沒出來,你叫他快點走。”肖星燁表示明白,吆喝了一聲,正好那老師也不樂意敷衍錢酒鬼,麻利的讓他走了。錢酒鬼磨磨蹭蹭的出來,說我和肖星燁是他帶來的,也聽了課,得給我們一人二十個雞。他還介紹了我們,算是推薦人,得多給他兩份雞蛋。那些工作人員還要據理力爭,不過那講課的老師明顯被錢酒鬼煩透了,朝工作人揮手。所以等我和肖星燁出來的時候,一人一手拎了一袋雞蛋,足足二十個。“我好吧?給你們要了二十個雞蛋,現在五塊多錢一斤呢。”錢酒鬼拎著三大袋,往公文包里揣。我看著他公文包里揣滿著的藥,低咳了一聲:“您吃這么多藥,也不怕吃出病來。”“這都是防病的。”錢酒鬼掏出一瓶藥,在我面前晃了晃:“防癌,清血管的,一盒就五六百塊,只夠吃一個星期,我買了三年的量。”說著很得意的倒了四粒在嘴里,朝我道:“你們年輕人不知道保養,我吃這么多保健品,才不會死,你們年輕人才很容易猝死呢。”邊說邊往外走,看著外面升出來的陽光,肖星燁忙追了上去,拉住了他。兩人站在一塊,肖星燁的影子被拉得長長的。可錢酒鬼身下,依舊什么都沒有。他還不滿的拍著肖星燁:“你小子撈尸的別碰我,我現在可注意養生了,你小子哪天死了,我都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