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會再問,因為問了,他們也不會說。只是帶著阿寶,忙忙菜地里的事情,或者教阿寶說話,帶他去村頭的河里玩水。魏婆子有時會在菜地里面碰到我們,見到阿寶,估計也聽到了什么風聲,看了兩眼,卻并沒有過來打招呼的意思。我原本打算問問,當初建我家房子的事情,可現在“龍靈”住在里面,一旦問了,就顯得刻意了。所以只是朝魏婆子一笑而過。沒心沒肺,什么都不想的日子,總是來得很快的。不過半個月,我頭上的頭發又長了出來,小腹也不再和往常柔軟,似乎微微的發著硬。秦米婆說這是蛇胎已經開始發育顯懷了,越發的注意著給我和阿寶搞著吃的。只不過頭發卻是不敢留的,我讓秦米婆幫我剃掉,現在留著光頭,反倒讓我安心。可秦米婆并沒有墨修那種本事,剃刀順著頭皮刮過。每割斷一根頭發,就好像生生拔出一根一樣,我痛得直抽抽,卻又敢吭聲。秦米婆低頭看著我:“要不等哪天蛇君回來再剃?”墨修怕是沒空回來,也沒心思管我這些頭發了。“不用,忍忍就過去了。”我抬頭看著秦米婆,指了指自己的眉毛:“我初中那會,還流行拔眉毛呢,當初我拔過,可比這痛多了。”秦米婆朝我呵呵的笑著,轉手握著剃刀,順著我頭皮,一刀刀的朝下刮。我雙手緊緊揪著衣角,死死的咬著牙。拔眉毛確實痛啊,可一次也就一根。但秦米婆的剃刀一刀下去,是多少?幾十上百總有的吧?那一刀刀的痛意,讓我眼角都糾著痛,我連氣都不敢喘。我再也不是那個,手指被水果刀刮過,就要連夜去醫院打針包扎的龍靈了。確定的說,“龍靈”這個名字,也不會再屬于我了。因為真正的龍靈醒了,醒得沒有半點征兆。在一邊玩的阿寶,似乎知道我痛,跑到我身前,對著我嘟著小嘴:“吹!吹!嗯痛,嗯……”他學說的話不多,嘟著嘴很努力的吹著氣。可沒吹兩下,見短短的頭發落在白色的斗篷上,頭發的斷口處,還有著黑色的液體流出來,慢慢的滲在白布上。阿寶嚇得后退,滿臉驚恐的看著我。秦米婆嘆了口氣:“你這頭發,怕是真的不能留了。”“燒了邪棺會好嗎?”我想著這些東西,是在邪棺和浮千出現后,才變成這樣的。如果邪棺被燒了,一干二凈,或許就沒有了。“我也不知道。”秦米婆依舊穩穩的剃著頭發。等剃完的時候,我整個人都被汗水濕透了,頭皮痛得發麻,就好像突然撞到了某個關節骨頭處,粗感覺不痛,可反應過來后那種無法形容的痛。“如果邪棺能燒毀的話,還是試試吧。”秦米婆將剃刀在白布上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