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任由黑發和那些鐵鏈交纏在一塊,握著石刀直沖入白木棺材中,對著龍靈那根卷著阿寶的黑索就是一刀。就算割了無數次,知道割不斷,可我依舊本能的割了下去。只是這次不知道為什么,一刀就斷了,我忙伸著左手去抱阿寶,跟著轉過石刀,朝著龍靈的脖子劃去。眼看著黑色的石片刀要靠近龍靈的脖子,我卻感覺黑發上尖悅的痛意傳來,跟著火光從我眼前一閃過,所有的黑發應著火光而斷。這種斷發之痛,比原先更痛,就好像身體無數的手指在一瞬間被砍斷,而且連個緩和的時間都沒有。我失去了依托,重重的落在地上,伸手還想去抱阿寶,卻見纏在身上的蛇尾一卷,將阿寶卷住,往龍靈的白木棺材里送。阿寶還對著我身側,滿懷希冀的道:“叭叭,幫阿媽……”我轉眼看去,卻見墨修握著那把沉天斧,臉帶痛苦的看著阿寶,似乎于心不忍心,然后慢慢扭過頭,卻依舊將毫不知情的阿寶往龍靈懷里送……只是沉眼看著我:“我沒有辦法,熔天既然醒了,龍家的升龍棺只能鎮住一時,最終還是得龍靈來鎮壓。你回頭看看,你黑發所過之處,無一活物。”我順著墨修的目光回頭看了一眼,果然從我拖著黑發過來的地方,所有草木全部腐朽癱化在地上,好像稻田里被水浸了一個冬天的腐爛稻草。所以這才是黑戾最大的殺傷力嗎?“叭叭?!卑氹p手扒拉著墨修的蛇尾,還很開心,似乎以為墨修救是他。我腦中突然閃過,我媽說她懷著我回村代產,原本是打算將我祭了蛇棺。她那時說的,也是沒辦法。我爸離開的時候,一時情急,發怒著說他后悔了。在我出生的時候,沒有將我獻祭了蛇棺。原來沒有辦法,就是這樣的……盯著墨修的眼,我轉眼看著龍靈。她最后沒有還手,是因為知道墨修已經來了,她知道,不用她出手,墨修也會幫她的。果然“婊”這種東西,無論是人,是神,還是妖,所用的招術都是一樣的。我朝墨修搖了搖頭,慢慢抬起石刀,猛的對著自己小腹插去。手腕上的蛇鐲瞬間轉動,如同無數鋼針穿透的我手骨??晌蚁率謽O快極用力,石刀因為慣性一下之間,戳破了肚皮?!褒堨`!”墨修沉喝一聲,連忙將蛇尾卷著的阿寶松開,直接朝我沖了過來:“你瘋了?!本驮诎毬涞氐臅r候,我猛的引動黑發卷起阿寶,身后黑長的發卷著溪岸邊的界碑,飛快的朝后退。墨修朝我沉喝:“別過界。”我伸手抱住黑發卷住的阿寶,任由黑發拉著,飛快的越過了小溪。既然墨修沒有辦法,我就自己找個辦法。無論如何,也得先讓阿寶活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