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師母拿著手電照了一下,半面墻都是血。嘆了口氣,扯著我往外走:“我有輛摩托車,你敢騎不?你放在你家旁邊的劉嬸粉店就好了,我趕集的時候再騎回來就行了。”我沉眼看著她,我和她,可能都活不到下次趕集。正要開口,就聽到豬圈里的豬一聲慘叫,跟著嗚呼的喘氣聲傳來。范師母拿著手電掃了一下,那頭豬已經四蹄發軟,倒在豬圈里了。鮮紅的血流在剛添的稻草上,血里有著什么絲絲縷縷的東西順著稻草的秸游動。范師母嘆了口氣:“明兒我把豬燒了就成了,你騎摩托車走吧?!彼髦廊側丝赡芏家懒?,卻依舊把話說得,好像依舊會好好活著,一點都不知道要死了一樣。我沉眼看著她,接過她遞來的鑰匙,慢慢抬手,對著她后腦就是一下。秦米婆教我看過穴位,我現在力氣很大,一下子將人敲暈,根本不是難事。范師母連哼都沒哼一聲,就軟軟的朝一邊倒去。我背著她,放在窗臺上的眼鏡和手機入進她口袋,掏出自己的手機,給于心鶴發了條信息,背著范師母就往小溪邊去了。那條我總喜歡用來跨界的小溪就在棗山村,這會過去不用神行符也挺快的。我背著范師母剛到小溪邊,就見于心鶴站在溪邊:“什么問心何悅啊,你改名叫何必算了?!薄鞍萃心懔??!蔽覍⒎稁熌笍倪@邊丟了過去,隔著小溪看著于心鶴:“范老師最后關心的還只是她。”什么送眼鏡,特意說師母要安頓,他指的就是這后面的事情吧。那一鍋泥鰍豆腐湯,都是他特意留給我的,用來換送范師母出鎮,活著。所以秦米婆在送我出鎮的時候,特意帶上了范老師的眼鏡,讓我有機會送回去,估計也是知道范老師有了消息。畢竟范老師都能用糖給人開智了,估計沒少研究蛇棺啊,黑戾啊之類的。于心鶴接著范師母,引出巴蛇,沉眼看著我:“你……還有機會出來嗎?”我朝她揮了揮手,轉身就貼著神行符走了?,F在有沒有機會出鎮已經不重要了。我再轉回范師母家的時候,那頭死豬已經發臭了。將鍋里剩下的泥鰍豆腐湯裝了一碗,我端著那碗湯,再次用神行符到了鎮上我家。神行符很快,可到的時候,湯還是被風吹涼了。這會半天的時間已經到了,我端著那碗湯到樓下的時候,雙頭蛇已然從窗口探頭下來。看著我嘿嘿的怪笑:“喲,真回來了啊??烊ジ嬖V主人,她來了。”我一手端著湯,一手拉開了卷閘門。直接踩著樓梯上去,到二樓的樓梯口就碰到了雙頭蛇?!盎貋砹税?,你倒是不怕死啊。”她們的蛇尾斷了,這會明明痛得很,可漂亮的小臉蛋上,依舊帶著妖媚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