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每走一步,都會經歷各種苦難。每一步忍了,過去了,就上一個臺階,慢慢的就越走越遠,越登越高。如果哪一步放棄了,那就是放棄了,怪不得別人成功。忍痛也是一樣的,我受了鎖骨血蛇,透骨晶釘,還有墨修那石針入體,哪一個不是裂骨錐心的痛。可痛多了,也就習慣了,這枚鎮魂釘在眉心的三寸靈臺,我并不感覺多痛。而浮千,每次斷個發,都痛得跟殺豬一樣的叫,所以她總被我捏著這個痛處。這會鐵皮屋里,風老他們都已經退開了,只剩一間將整個回龍村都圍住的鐵皮屋,以及那條地縫。一切本來就是從回龍村開始的,現在又回到了終點。我一靠近地縫,黑發就跟上次一樣,如同受引的潮水一般,直接朝下面鉆。“放開我!何悅,你瘋了,你不想活著,我還想活著。我寧愿獻祭蛇棺活著,也不愿意進入這地縫里,化成一抹黑灰。”浮千被我黑發纏著,不停的掙折著。可她比我還不如,我至少還有一身蠻力,還有秦米婆給我的香米,她除了一頭黑發,以及常年囚禁所帶的怨氣之外,什么都沒有。我懶得理她,眼看著黑發中拖著的人要往棺材里去了。猛的引動黑發,那七具邪棺立在地縫邊上,如同七塊界碑,將所有的黑發壓住。我任由一縷頭發將浮千纏裹住,從道袍里掏出了秦米婆給的那把剃刀,劃開了自己的掌心。將血慢慢的涂抹著一具又一具的棺材。隨著我的血劃過那些邪棺,原本被墨修封住的邪棺一具具的打開。那些穿著鮮紅嫁衣的龍家媳婦,無數泡在水中的各類胚胎,一個個活著的太歲,還有一只只被折磨死的寵物,劉東被折斷骨頭塞著的尸體,還有那些被剝了皮的鮮紅人……這些東西一出來,整個鐵皮屋里瞬間有著無數古怪的聲音,或是笑,或是哭,還有著不甘心的尖叫。隨著這些聲音傳來,那些涌動的黑發,好像感知到了這些邪棺里的怨氣,慢慢的往邪棺里爬,而不是往地縫里爬?!昂螑?,你要做什么?”浮千這會將頭從黑發里伸出來同,沉眼看著那爬入邪棺里的黑發:“你以為用龍岐旭造的這幾具邪棺,就能將這些黑戾全部吸進去嗎?沒用的!沒有地底熔巖,是壓不住黑戾的?!薄斑@不是靠近地底熔巖嗎。”我朝浮千指了指,低笑道:“你不是想要蛇胎嗎?呆會你、我、蛇胎一起下去。”沉眼看著浮千,用她每次那種幽幽的語氣道:“你跟我是一樣的,既然這樣,我們就要一直在一起啊,你跟我一塊下去化成灰,也在一起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