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唇又軟又涼,含著手指,讓我心頭一顫。忙將手指收回:“你再睡一會,我去看看外面。”還有一鎮子的人,等著我們去救呢。墨修倒是沒有說什么,只是輕嗯了一聲,復又闔上了眼。我這才發現,潭水下面,盤團著他的蛇尾,幾乎占據了整個陰陽潭不說,似乎還往潭底的石頭里扎去。想到那從潭底出來的食熒蟲,和據說在潭底借著沉天斧封著的那個怪東西,我心頭雖有疑惑,卻還是沒有再問。用我的血開了洞府,墨修也不知道將那只蛇鐲怎么樣了。那東西真的好怪,明明是墨修和柳龍霆各給了一枚給我,卻被蛇棺融合。卻又好像受陰陽潭底那個東西控制!真的是一個不靠譜的東西!我貼了神行符,直接就去了問天宗在河邊的小院子里。誰叫我沒了手機,不能確定阿問他們到哪里了,只能先去看看。到的時候,阿問和何辜都不在,只有何壽在暴躁的吼:“你還說你是接骨水師,何辜還說你能以水結陣,困住黑戾的氣息,你特么現在這都不知道,你怕是尿師吧!”暴躁玄龜每分每秒都在暴走。我扯了神行符進去,就見何壽在靜室里的香案邊上,擺了一排十來個碗,每個碗里都是腥紅發臭的血水。他一只腳踩著肖星燁的背,一手摁著肖星燁的胳膊,一手扯著他的頭發:“一個個的嘗!不給老子嘗出來,老子吃了你!”“想當年,老子吃你這種,一口能吃仨,囫圇就吞了,連嚼都不用嚼的。”何壽頂著一張秀氣的少年臉,說出的話卻一點都對不起那張臉。“何壽師兄。”我站在靜室門口,低咳了一聲:“這是做什么?”“切!又來了個龍家人。”何壽一腳將肖星燁踢開,呼了口氣。指了指長案上的水碗:“老子潛入各條河底,收的水源。讓他嘗嘗,哪個污染更嚴重,找到污染源,好對癥下藥。他居然不肯喝!”我沒想到何壽做事,還這么有“理”。眼看他又要抬腳去踢肖星燁,忙朝他輕笑道:“師兄先消消氣,生氣對身體不好,活不長的。”“也是!”何壽認同的點了點頭,看了我一眼道:“你跟他說,我去補個覺。不睡,怎么活得過這賊老天呢?”“讓我說啊,你讓墨修別整那些虛頭巴腦的。他們風家既然敢動了殺他的心思,大不了就魚死網破嗎?”何壽直接化成一只巴掌大的玄龜。自己爬到桌子腳下,靠著桌腳縮著:“讓墨修直接拿出那把沉天斧,把這賊老天給沉了。大不了,重新來一糟嗎。贏的還是我,這不還算是我們贏嗎!”他這說法倒是很清新啊,似乎只要沉了天,他就能問出天的壽數,他就贏了。不過跟何壽講道理,永遠都是講不過的。我只能認同的點了點頭:“是。下次他們再這樣,就讓墨修一斧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