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墨修和我躺在落葉上,沒有再談論蛇棺,也沒有再談巴山如何。更沒有談論自己的來處,只是想著未來。想著巴山穩定,將阿寶接過來,一家四口,三餐四季,如何生活。春看百花開,夏聞瓜果香,秋收萬物黃,冬守泥爐看雪晴。好像四季皆是美景,處處都是好時光。更甚至,我和墨修還談論到,如果阿寶和腹中的孩子打起來了,該怎么教育才不偏頗,才不會讓阿寶感覺平等的對待。談到最后,我靠著墨修的胸膛慢慢的睡了過去。這次夢里,再也沒有那些紛雜的夢,也沒有什么怪的笑聲,嘶嘶的蛇信聲。好像夢中都是落葉的香味,我和墨修在做飯,阿寶和另一個孩子圍著我們吵吵鬧鬧的。等我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到了摩天嶺下的谷遇時山洞里。墨修就躺在旁邊,見我醒過來了,朝我輕笑道:“醒了,你去洗漱,然后就吃早飯。”我轉眼看著周圍與巴山格格不入的房間,似乎就是在一個普通的房間醒了過來。柔和的燈光,電腦,電視,床,書架……朝墨修笑了笑,有些懶散的起身。洗漱完后,墨修叫我出去吃飯。就見旁邊的小山洞里,何壽面前已經有了兩個空碗了。還在扒拉著面,邊吃邊朝我擺手:“小師妹,快坐。師妹夫煮的這個面,真的好吃。”我看了一眼,四個小菜清清爽爽的。面是魚湯面,奶白的湯色里,躺著煮得晶瑩的面條,灑著翠綠的蔥花香菜。光是看著就讓人食指大動。墨修端了一碗給我,示意我快吃。何壽吃得快,何極滿臉嫌棄的端了兩碗面,就進到一邊的偏洞去了,估計是給何辜帶了一碗。阿問原本也是坐在桌上吃的,可見何壽吃面那樣子,好像也有點不好意思,也夾了幾筷子小菜,進去了。“你別管他們,有本事不要吃啊,他們含蓄,阿問都吃三碗了,比我能吃,還要裝。”何壽朝我點了點水潭邊放著的幾個空碗。冷哼道:“都是他們吃的。”我看著那邊疊著的好幾個空碗,不由的轉眼看著墨修,他居然也點了點頭。一直以為,我都知道阿問能吃,可沒想到,這么能吃啊。“你做飯的手藝怎么這么好了?”我吃著面,還真的是一吃就停不下來了。“術法之事,要看悟性,沉心靜氣,有條不紊。”墨修拿筷子給我夾著小菜。我吃著面,一時還有點不明白,眨著眼:“嗯?這和廚藝有關系嗎?”“本君修習術法,一點既通。既然一法通,自然萬法皆通,學什么都快。”墨修用最平靜的語氣,說著最自夸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