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只是朝我笑，看著我身邊的墨修道：“給她抓只灌灌吧，你就不會這么苦惱了。能讓她控制住腦中那些不該屬于她的東西……你就當(dāng)幫我，做了當(dāng)年沒有做到的事情吧。”“不要，我不要。”我知道自己不該這樣，可心底那種痛，那種愧疚和悔恨，好像不停的朝外涌。眼看著那縷神識慢慢消失，我還是朝那邊跑過。可他只是笑了笑，聲音依舊是那樣的好聽，就好像不厭其煩的教著念那些拗口的典籍一樣。朝我輕笑道：“你好好養(yǎng)著那只灌灌吧，這樣你就不會和以前一樣痛苦了。我欠你的，他來還。”我伸手想摸他的臉，可一伸手，就是一片空。心頭好像缺了一片，我看著手拂過的空處，突然痛得不能復(fù)加，眼淚嘩嘩的往下落。嘴里不停的低叫：“墨修，墨修，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自己叫的是誰，是這神識中的墨修，還是那個(gè)墨修。眼前閃過一段段不屬于我的記憶。似乎在某在黑不見底的山洞里，我抱著什么，不停的低叫著：“墨修，墨修……”我自己這樣不對，這不是我，可那種情緒完全都處于崩潰中。旁邊一切都靜止了，連風(fēng)升陵都沒有再動。我扭過頭，想去找那縷消失的神識。眼角掃過那間破裂的石室，卻見到墨修一身衣裳有著許多的焦痕，滿眼悲傷的看著我。慢慢的后退了兩步，直接就消失了。他用的是瞬移，可明明上升了一下，卻又好像受到了什么擋了一下，墜落了下來。還是一邊愣著神的何壽，忙過去扶了他一把。墨修卻一把將他推開，只是沉眼看了看我，一伸手，將我身上那件黑袍也引走了，眨眼就消失了。我看著墨修離開，可心頭那股子錐心的痛意，卻還沒有散去，只是沉沉的看著那間破裂的石室。“何悅。”何壽退了回來，朝我沉聲道：“你過份了。快去追啊……”可我卻痛得只能蹲在地上，任由眼淚不停的流。一邊的風(fēng)升陵似乎嘆了一聲，慢慢轉(zhuǎn)著石劍，低聲道：“你……”他話音還沒說，一個(gè)小女孩子的聲音就傳來：“風(fēng)老，你先回去吧。我說過，你困不住墨修，也殺不了何悅的。”我扭頭看了一眼，就見一個(gè)小女孩子好像跳格子一樣，從一個(gè)個(gè)的石室頂上輕盈的跳了過來。她看上去過是十一二歲，扎著很好看的雙髻，穿著一身如同彩綾一般的裙子，隨著她蹦蹦跳跳的，那裙帶飄然，還閃爍著流彩。“望舒。”風(fēng)升陵苦笑一聲，看了看地上的九嬰，握著那把石劍就直接離開了。我這才發(fā)現(xiàn)，那條九嬰如同當(dāng)初我罪夜奔逃當(dāng)晚，黑發(fā)拖過的草木一般，失去了生機(jī)，軟軟的趴在地上，身形枯槁，好像只要輕輕一用力，就會斷成很多截一樣。卻又沒有斷氣，九個(gè)頭趴在地上，看著那個(gè)叫望舒的小女孩子，露出了祈求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