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和宣懷書站在將軍府的門口,任憑門房的人怎么說,都不愿意進去等,非要待在外面。像是生怕人看到他們就跑了一樣。直等得人心頭發慌,陳氏不停的撩開馬車的簾子看著人的方向。不知等了多久,陳氏撩開簾子蹬蹬蹬的跑下來:“來了,來了?!睆V闊的街道上遙遙過來三個人,騎在高頭大馬上,一身玄衣,遠遠的過來就給人一種壓迫感。直到了近前,聞璟側身直接從馬上跳了下來。宣懷書快走了幾步,雖是長輩,年紀又比聞璟大了不少,但看到聞璟,還是恭敬的拱手喊了一聲:“聞將軍?!甭劖Z輕扯唇角,像是戲謔般:“喲,宣侯爺。今兒個怎的有空到將軍府來?”宣懷書的爵位被褫奪,怎么也叫不了侯爺的,但聞璟也不知道是在嘲諷還是故意的,還是非要喊宣懷書叫宣侯爺。陳氏率先扯著宣懷書跟在了聞璟的身后。聞璟人高馬大腿又長,步伐寬,不過走了三兩步,就把人給落在了后面。宣懷書已近古惑,這么一走,竟堪堪多了不少的汗,但畢竟有求于人,只能跟在后面。直到進了大堂,聞璟回身一扯長衫,屁股一定,就坐了下來。一股子懶散的樣子,翹著二郎腿的樣子,也給人一種很是壓迫的感覺。下人呈上茶水,聞璟單手拿起茶杯,輕輕撇了撇上面的茶沫:“不知侯爺今日來此是有什么事情?”陳氏鮮少直接對上這種從戰場上下來的人,宣懷書在家雖然拿喬,但畢竟兩人是夫妻,陳氏是不怵的。這一看到聞璟這樣子,一下子連話都說不出來了。二人欲言又止的模樣,讓聞璟看得很是生氣,扣著桌面:“聽說最近宣大人在朝堂上很是得勢,前途無量啊?!毙麘褧睦锟┼庖宦暎劖Z慢悠悠的接著道:“聽說宣家老二連官位都丟了,老大也被陛下罵了好幾次了吧?”陳氏張著嘴,目瞪口呆,連話都說不出口了。聞璟停住手:“侯爺和夫人,當真要為了一個人,賠上整個侯府?連家里三個兒子的前途都不要了,我約莫記得,年前才辦了回滿月酒,是誰的啊?”陳氏死死的抿著唇,就差說出聞璟欺人太甚的話來了。聞璟抬眸看了一眼,看到陳氏憤憤的等著他的樣子,像是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嚼了一樣。聞璟冷笑了一聲:“那一推,差點推了兩條人命,一條呢,是越大夫,一條呢,就是我。如今這流放已然是圣上開恩,我記著向北三千里雖艱苦了一些,但到底也不算是很偏僻,不如我去試試,再往北一千兩千里的?”宣懷書一把抓住圈椅的把手,陳氏眼淚一擠,直接擠了出來。宣懷書再不敢提宣寧的事,只笑了笑:“沒什么事,就是聽說將軍又辦了一件大案,特來給將軍道個賀。”聞璟拍了拍手:“好說,好說,這案子還是和宣大人一道辦的,道不了什么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