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沐澤的聲音從外面飄進來，讓葉蓁蓁回過神，注意到她不再打嗝，扯了扯嘴角。
她還是第一次哭到打嗝。哦，不對，第二次。第一次，是她親眼看到韓雅在她面前失去生命特征的時候。
葉蓁蓁也清楚，韓沐澤向來是小爺脾氣，沒有等人的習慣，便試探性地看向蕭易寒，小心翼翼地問：“要不，蕭爺您先回去？”
她眼眶、鼻子通紅的，一時無法消解，自然也不能輕易出去見人。
回去讓人看好戲嗎？蕭易寒沒回答，只是對她道：“我不想等你那么長時間。”
隨后，便轉身出了門。他一個大老爺們兒，待在女衛生間里也不好。
若不是警報聲響的太過急促，他也不會讓韓沐澤在外守著不讓人進來，直接沖進衛生間里。
也幸好，這個衛生間里，除了葉蓁蓁，再也沒有其他人。
門外。
韓沐澤見蕭易寒衣衫整潔地從里面出來，心中還失落了一下，畢竟，他也想看看蕭易寒衣冠禽獸的時候，是什么樣子。
不過，他也只敢在心中想想罷了。
“葉蓁蓁呢？”
他站直了身子，理了理衣擺，見他身后沒有人，不由開口問。
“里面。”
清閣的裝修古雅，一磚一瓦都蘊藏著古風古韻。
就連天花板上的燈，也采用了古時的燈籠，檀香木，四四方方的，上面還雕刻了些許圖案，有動物，有植物，也有人物，一個個的，都栩栩如生。
那暈黃的燈光從鏤空的燈籠里灑出，如星辰，細細碎碎的，全部跑到蕭易寒的身上。
韓沐澤看著他，嘖嘖幾聲。
這男人，無論走到那里，都是行走的荷爾蒙。
此時，走廊上寂靜無聲，只有韓沐澤的聲音響起，有些突兀。
蕭易寒瞥了他一眼，看他臉上的神色，便知道他又想什么亂七八糟的，便出聲打斷他的思緒：“有煙嗎？”
“你不是戒了嗎？”韓沐澤疑惑地問，但還是從口袋里翻出sale，抽出一根遞給他。
“叮”一道藍色的小火苗在橙黃色的燈光下亮起。
韓沐澤合上ipp，拇指和食指捏著冰涼的打火機外殼在空中打轉兒。
蕭易寒嘴角噙著煙頭，深深吸了一口，一股清涼的薄荷味在口中綻放，鼻息間充盈著濃濃的草香。
他靠在墻上，食指和中指夾著煙頭，緩緩吐出一個煙圈。
煙霧繚繞，虛化了他菱角分明的臉頰。
“哎，蕭爺，你不要告訴我，你還想著那個秦歌吧。”
見蕭易寒這個樣子，韓沐澤不得不這么猜測。
自從帝國集團成功上市之后，蕭易寒就很少會露出這樣的情緒來。他是自矜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聞言，蕭易寒沒開口。
sale辛辣的味道在他口中橫沖直撞，讓他不由蹙眉。sale雖說是薄荷煙，外表看起來也比較溫和，但味道，卻十分勁。
前些年，他鐘愛這一款便是因為它勁辣的口感。
這幾年沒抽，它的口感讓他不適應起來。
香煙和人，都是一樣。一旦斷了，再次接觸，就會難以適應。想要適應，便必須承受它帶給你的痛苦。
但是，蕭易寒并不想嘗試。
他不是念舊的人，錯過的，便是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