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他起身,抓起了蘇胭云的手。travelfj
“你跟我過來……”
他牽著她的手,帶她出了臥室的門,下樓到了二樓的盡頭,那間平時他忌諱莫深的房間門口。
容霖翊的手指,觸到了房門上的那個奇怪的標志。
他的目光,不由得變得柔和起來。
“你知道這是什么嗎?”他問蘇胭云,“確切的說,這是用來干什么的嗎?”
蘇胭云搖頭。
她第一次見到這個刀刻的標志的時候,覺得有些怪異,也有些眼熟,像是曾經在哪里見到過似的……可是卻有想不起來。
容霖翊嘴角有一個說不清是喜還是憂傷的弧度。
他眸光閃爍。
“這是為我刻的……這個標志,是為我而生的。”
他收回了目光,轉身看著蘇胭云,“其實,我并不是天生就有這樣的潔癖。在我十歲之前,我和其他孩子沒有任何的區別。”
“十歲那年,因為一些事故,我……我失明了,并且并發了很重的心理疾病。當時住在那個療養院里,一個人,一片黑暗,所有陪著我的,除了那盤國際象棋,就只有她了……”
蘇胭云聽到“她”字,眉間動了動,但什么都沒問。
容霖翊抬起手,再度摸到了那個標志上。
“每當我想要去找她的時候,我就順著墻上這樣的標志,一路摸過去。第一次,是她牽著我的手,帶著我順著這樣的標志摸過去的……我有那么嚴重的潔癖,但是只要是和她有關系的一切,我都不會嫌棄。”
他推開了房門,旁邊,已經老舊斑駁的墻面上,畫著和門上相似的花紋。
“后來呢?”
蘇胭云終于忍不住問道。
“后來,我眼睛好了,她的手術恢復期也過了。”容霖翊垂下眼,“我終于看到了她,也終于聽到了她的聲音,后來……就沒有后來了。”
臥室里一片寂靜。
良久,蘇胭云才小心翼翼地問:“那個她,是……蔣小姐嗎?”
容霖翊的眉頭,終于皺了起來。
“是。”他竟然沒有猶豫地回答,“不過,從我們彼此恢復之后,我們曾經那種沉默卻親密的關系,就結束了。或許是我恢復了光明的緣故,我不愿意再像以前那樣牽她的手,又或許是她恢復了語言能力,我也不能再忍受她在我面前發出聲音。一切美好,停止在我不能視、她不能言的時間里。”
蘇胭云知道容霖翊是想要對她解釋。
盡管蔣依琳曾經對他而言非常重要,但是現在,他早已經對她沒有了任何感覺。
見蘇胭云不言不語,容霖翊的眉尖擰了擰:“上次我說過會把這間房間拆了,但到現在也沒動。是我食言了,明天一早我就會……”
“沒關系的。”蘇胭云打斷了容霖翊,“這么有紀念意義的房間,不管是屬于老公和誰的,我都不會介意的。畢竟,再動人的故事,都是屬于過去的。”
她目光凝凝地看著容霖翊,“而老公的現在和未來,都是屬于我的……”
容霖翊很輕地把蘇胭云摟到了懷里。
“胭云,我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