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量量這一次是真的病了。
高燒不退并迅速發展成了肺炎。
從小到大,她還從沒病得這么嚴重過,好幾個晚上,她躺在床上說胡話。
依稀可辨的言語里,叫的是“小哥哥”……
木里面色憔悴,守著她,眼也不眨地盯著她,生怕她再出什么閃失。
夜深人靜的時候,他握著她的手低聲哭,“不要再叫他了,你不是忘記他了嗎?你不是討厭他嗎?”
“既然要跟我走,為什么還要想著其他男人?”
“為什么就是不能接受我,連我抱你一下,你都要這樣做給我看……”
埋怨責備過后,他又慚愧和道歉。
“量量,對不起,早知道會把你害得這么慘,我寧愿沒有回來。”
“你醒來好不好?”
“你醒來,我送你回去,送你回你小哥哥身邊……”
……
但不管他說什么,容量量都處于一種半危險的狀況。
這里人煙稀少,離最近的醫院也有上百公里。
木里咬著牙,不肯叫直升機過來。
嘴上說著求原諒的話,還是死死不肯放手。
一旦動作太大,就有可能招來不想招來的人。
最后他下定決心,就算是她這一次成了植物人,或者傻了或者殘了,他也不放她走,就養著她,守著她,和她過一輩子。
但容量量熬了一個星期,最終還是慢慢開始穩定。
她瘦了一圈,巴掌大的臉,尖尖的下巴,一雙眼睛大得嚇人,目光卻是黯淡和麻木的。
嗓子稍稍恢復之后,她半啞著喃喃,“吱吱,我夢到小四爺了……”
木里心里妒忌成火,卻還要強顏歡笑,“夢到他什么了。”
“夢到他怪我不等他……”她低低地說著,“可是我為什么要等他呢……”
“他是罪魁禍首,”木里無不妒意地說,“一切都是他逼你的,是他害得你生病,害得你背井離鄉。量量,他妄圖得到你,你不要被他蠱惑。”
容量量眼窩深陷,聲音遲疑,“是……么?”
……
灰色的大樓,沒有窗戶的房間里,木芳芳焦急地來回踱步。
聽到有人靠近,她連忙跑上前去。
“怎么樣,有消息了嗎?我哥哥在哪里?”她問前來的許海祈。
“有幾個細節需要你確認。”許海祈把手里的紙條拿出來,擺放在桌上。
“我看不懂這些,”木芳芳暴躁地回答,“我只想知道,找到我哥哥和那個狐貍精沒有?”
許海祈冷冷地直起了身子。
“木芳芳小姐,希望你配合我們一點。”
“你們不是抓了我爸爸和我弟弟嗎?你們去問他們啊!木里平時所有的行動都是和他們商量的,為什么都要來問我!”
木芳芳有些歇斯底里。
短短一個多星期,她的家庭成員全都被捕。
由于組織身處地形復雜的山區,又有當地原住民做掩護,甚至被稱為“帝國墳場”。無數軍隊在那里折羽,損失慘重。
但這一次國際刑警是發了瘋一樣,不惜成本閃電出擊,竟然生擒了她的家人。
事到如今,木芳芳也沒有什么可隱瞞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