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四爺嘴唇哆嗦，半天都說不出一個字來。
最后才像自欺欺人一樣開口，“那……就算證明那個是你的……也不一定能證明是佳人的……”
許海祈嗤笑了一聲。
容量量聽出來了，這笑聲里與其是充滿了嘲諷，不如說是……也滿含心酸。
她突然有些于許海祈心意相通的感覺。
這是他的父親，再怎么討厭，再怎么為仇，那也是自己的至親。
他老了，衰弱了，無能了，只能靠著一點點小女人的崇拜來維系自己威風的假象。
“可以同時做親子鑒定的。”保鏢出言，他沒有任何的感觸，甚至都沒有嘲笑的情緒。
許四爺仿佛完全頹了。
之前，他只是不肯接受，而不是徹底沒腦子的不信。
更何況，他現如今，比從前任何時候都要多疑……
“四爺，四爺……”吳佳人恰好從休息室醒來，隱約聽到了許四爺的聲音，哭鬧著要出來，“四爺，我們的孩子……孩子沒了……”
她臉色蒼白，哭得慘慘切切。
許四爺臉色陰沉地轉過身，“你再說一遍，是誰的孩子？”
吳佳人還要哭，猛地看到了許四爺身后的保鏢，渾身一震，“你、你……”
緊接著，她又看到了跪在地上的程蘇河。
“蘇河，你、你出來了……”吳佳人不是蠢貨，已經察覺了什么，但她怕提前暴露了什么，暫時什么都不敢說。
程蘇河別開頭，不看她，也不回答。
吳佳人只能把眼神挪開，裝出誰都不認識的樣子，繼續哭著撲向許四爺，“四爺你一定要給我做主，都是容小姐派人把我推倒在地，才害得我的孩子……啊！”
她話沒說完，因為許四爺已經把手邊的拐杖敲向了她，不偏不倚，正好敲在她的膝蓋上。
吳佳人慘叫著跪在地上。
“你的孩子，到底是你和誰的？”許四爺的聲音里已經完全沒了從前的溫柔，滿是血腥的戾氣。
想他縱橫海上一輩子，臨到老了卻被女人給戴了綠帽子。
這樣的恥辱，吳佳人死一百遍也不足以令他憐惜。
吳佳人聽到這么一句話，便知道什么都暴露了……她轉眼便看向了不遠處的程蘇河，以一種質問而非質疑的口氣問道，“蘇河，是你說的？”
程蘇河不想把時間浪費在和吳佳人的撕逼之上，她連忙喊道，“佳人，我們都是受害者啊，都是蕾夫人指使我們這樣干的，我們不過是平常人家，哪里會這么蠢，卷入豪門爭斗中？”
吳佳人愣了一剎那，突然間暴怒，“才不是！是你！是你蠱惑我的！是你告訴我，只有這個方法才能報復容量量，你讓我來委身這個老頭子，你告訴我只要取悅了他，懷了他的孩子，就可以成為容量量的媽，你還讓我勾引小四爺！”
眼看著許海祈的眼色愈發陰沉，程蘇河慌了，“佳人，你別胡說，這種時候我們不要內訌……”
“也都是你，是你騙我和那個男人睡的，你讓我趕緊懷一個孩子，才好和容量量競爭。結果出了事，你就出賣我！”吳佳人似乎根本聽不進去程蘇河說什么，“蕾夫人不是你的干媽嗎？這都是你害我的，你們一起害我！”
她越說越激動，竟然撲上去要廝打程蘇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