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放心,陸總不知道。”
安懷走過來輕聲說。
顧茗漠然地說:“你覺得我信嗎?”
“我只是路過,來這里取一份文件,沒想到正好遇見太太來探望你哥哥,顧少一切都好嗎?”
顧茗沒有回答他。
她轉(zhuǎn)身就走,準(zhǔn)備打車回去。
安懷說:“不如我送太太回去。”
“不用。”
“陸總昨天說過想吃福興樓的米粉,如果太太給他帶回去,陸總應(yīng)該會很高興。”
顧茗腳步一頓。
她扭頭看著安懷,覺得這個人有點(diǎn)看不透了。
他在幫她?
“陸總在家?”她問。
安懷點(diǎn)頭。
顧茗心里打鼓了,她出來的時候陸宇琛不在家里,她以為他不會中途回去,這個時候她不在家里回去不好交代。
想了想,扭頭上了安懷的車。
“去福興樓。”
那家濱海著名的天字第一號酒樓就在醫(yī)院旁邊,沒有多遠(yuǎn),車子剛開又熄火,顧茗下車去買米粉,安懷就在車邊等。
一份米粉三位數(shù),不當(dāng)家不知柴米油鹽貴,顧茗這會兒覺得自己以前太奢侈了,她只覺得米粉好吃,從沒問過顧奕要多少錢。
回去的時候陸宇琛就在沙發(fā)上燙著,看起來臉色不太好。
顧茗站到他面前,他瞥了她一眼。
“去哪了?”語氣不明。
“買米粉。”顧茗把手里的袋子放在桌上,在旁邊沙發(fā)上坐下,陸宇琛沒有起身,閉了閉眼睛。
這時陸管家從餐廳里出來了。
手里還拿了一塊退燒貼,看到顧茗,面不改色地說了句“太太回來了”,把退燒貼往陸宇琛頭上貼。
“發(fā)燒了,三十八度五。”陸管家把毛巾往顧茗那邊遞,“太太幫個忙,擦擦手。我去看看水開了沒有,吃點(diǎn)藥。”
顧茗蹲到陸宇琛身邊,慢慢地給他擦拭手臂。
“沒吃飯?一點(diǎn)力氣都沒有。不是去福興樓了?沒吃碗米粉再回來?”
都這樣了,還有力氣說她。
顧茗低著頭,說:“又不是我喜歡吃福興樓米粉。”
陸宇琛哼了一聲,聽起來似乎有點(diǎn)笑意,微乎其微,他說:“趁我病了敢跟我頂嘴了?”
“不敢。”顧茗下一秒就還回去。
陸宇琛斜睨她。
就這還叫不敢?
“福興樓米粉很好吃,我吃不了,你吃了吧。”陸宇琛目光轉(zhuǎn)到桌上。
顧茗悶悶地說:“那是給你買的。”
“嗯,我知道,”陸宇琛這下是真的露出笑意,“算我請你吃的。”
陸管家拿藥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顧茗坐在旁邊慢悠悠地吃米粉,陸宇琛在旁邊看著。
看著還不夠,非要讓顧茗說好吃。
顧茗當(dāng)然知道好吃,她又不是沒吃過,以前沒少逢人就夸福興樓米粉一絕,但現(xiàn)在陸宇琛逼她說,她偏偏就不說。
“味道一般,也就那樣。”她故意說。
陸宇琛看樣子都想過去掐她了。
陸管家趕緊出現(xiàn)打斷他們之間的劍拔弩張,把藥遞過去。
“先吃藥,退燒了再吵。”
陸宇琛咬牙切齒地說:“退燒了就不只是動嘴了。”
顧茗扯了扯嘴,背對著他,默默嗦了一口粉。
這味道讓她想起哥哥來,又忍不住差點(diǎn)難過,趁著沒人注意趕緊把眼淚憋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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