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茗昏昏沉沉之間,聽到陸媽媽的聲音,在說什么癌癥之類的事情。
她忽然想起來自己今天忘記吃藥了。
難怪才有這么一點路就有點受不了,沈逸明是不是哄她啊,那些藥一定有依賴性,否則她怎么會一不吃藥就虛弱成這樣。
過了不知道多久,天都黑了。
顧茗醒過來,楞楞的,還沒反應(yīng)過來自己在什么地方。
陸文瓊穿著寬大灰袍走進來,手里拿了一杯水,看到她醒了,在她面前跪坐下來。
“把藥吃了。”
顧茗沒問什么藥,拿過來就扔進嘴里,就水吞了。
“你母親回去了,說你病成這樣,讓你在這里休息,明天好一點了再回去。這山上清凈,挺適合養(yǎng)病的。”陸文瓊轉(zhuǎn)過身,關(guān)掉大燈,開了一盞小燈。
顧茗輕聲說:“你認識我爸爸嗎?”
“不認識,怎么了?”陸文瓊把她手里的空水杯拿走,“飯菜準備好了,素菜,也許不和你的胃口。但也出來吃一點吧。”
顧茗應(yīng)了。
她出去,看到桌子旁邊已經(jīng)坐了一個小男孩,正是白天時在攤販那里看到的那個牙尖嘴利的小孩。
顧茗當場僵在原地。
宛如一道晴天霹靂從她腦袋上劈下來。
難怪她覺得那個男孩在哪里見過,那么眼熟,說起來她何止是見過。
陸文瓊騙她!
“怎么了顧茗?坐下來。”陸文瓊淡淡地望著她。
男孩瞥了她一眼,沒搭理她,自顧吃飯。
顧茗走過去,后背發(fā)涼,她吃了兩口就沒有胃口了,坐在那里看著他們吃完,男孩起身離開,剩下陸文瓊收拾碗筷。
“晚上好好休息,明天就回你該在的地方。不該問的事情別問,不該提的也別提,顧茗,你是很聰明,但會害了你。”
“我爸爸死了。”顧茗說。
“人都會死。”陸文瓊近乎殘忍,沒有絲毫安慰的意思,她站起來居高臨下看著顧茗,像來人間專門為告訴她殘酷二字的惡魔,“別太天真了,濱海就是一個巨大的轉(zhuǎn)盤,上面站了很多人,總有人要被甩出去。”
“我爸爸憑什么是被甩出去的那個?”顧茗憤恨地說,紅著眼睛,“他是被人推出去的!”
“如果你再繼續(xù)刨根問底,下一個被推出去的就會是你。”陸文瓊露出不耐煩的表情,走出門去。
顧茗覺得天都快塌了。
她不敢相信自己要找的人就這么找到了。
更不敢相信王勤口中所說的,爸爸的那個女友居然可能就是陸宇琛的小姑,而那個男孩,更有可能是她同父異母的弟弟。
那小孩長得跟爸爸那么像!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需要有人來告訴她這只是一個夢,都是假的,是巧合,是虛妄。
醒過來一切都不會存在。
可是沒有,不知道過了多久,陸文瓊又走進來了,把佛珠往她面前一扔,和她手上一模一樣的佛珠。
“我是唯一一個反對你嫁給陸宇琛的人。”陸文瓊說。
顧茗抬頭看她。
陸文瓊冷聲開口:“陸家的底細你又知道多少?他們對你好,你就傻乎乎往上湊?陸家的媳婦你真以為這么好當?顧茗,別到時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會拉著陸家一起死的。”顧茗漠然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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