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茗收到了離婚證書。
在她離開濱海的第七天,迎來了新的一個月,這個速度比她想象的快很多了,她還以為陸宇琛怎么也要再折磨她一下才會罷休。
從濱海寄來了好幾個包裹,都是陸管家發來的,她走得匆忙,不僅沒有把藥全部帶走,幾乎是什么都沒拿。
顧茗翻揀了兩下,有些無奈,陸管家簡直給她打包了一個家來。
她把幾個包裹都拆開了,沒有發現隨件寄來的書信,意識到自己在期待什么,自嘲地笑了笑。
怎么說這一回也是她臨陣脫逃,把爛攤子丟給陸家,陸宇琛沒有糾纏就離婚已經很好了,也許這個時候陸家人正為她那些照片焦頭爛額,誰會有空給她寫信。
何況也沒有什么好說的。
都已經離婚了。
顧茗把東西收拾好,決定忘記濱海的一切。
既然來了這里,一時半會都不會再回去。這是新生,是人生重新開始,不要再想過去的事了,顧茗心里這么安慰自己。
她努力把腦海里的陸宇琛抹去。
發現戒指丟了是顧茗坐在山坡上畫畫的時候,她感覺好像哪里有點不對勁,空落落的,看了半天才發現手指上的那枚戒指不見了。
雖然和陸宇琛的婚禮回想起來就讓她膽寒,她這輩子都不想再經歷那一天的一切,甚至如果可以她愿意犧牲十年壽命換沒有那一天的發生。
但那場婚禮明面上該有的一樣不落。
陸宇琛在賓客面前裝得有模有樣,給她戴上戒指的時候眼底演出來的深情讓那時底下不少女賓客動容。
然而現在戒指丟了。
顧茗有些心慌,畫也畫不下去了,看著剛有了雛形的風景畫,把筆扔到盒子里。
她都想不起來是什么時候不見了。
也許這是一個征兆。
她和陸宇琛之間是真的結束了。
“顧茗,顧茗!”有人在山坡下朝她揮手,是村子里的一個小孩。
顧茗站起來。
小孩一邊揮手一邊朝她喊:“有人找你!”
顧茗轉頭看向村莊,被樹林和河流包裹的村子密不透風的,看不到有什么人走來走去,只有樹蔭間隙里有人走過。
會有什么來這里找她?
顧茗感覺不是什么好事情,心里直咯噔,把東西收拾了一下,背著畫板下山,遠遠看到站在路邊的……顧奕?
他怎么會站著!?
不,他怎么會在這里才應該是她要考慮的問題。
顧茗簡直是跑過去的,看到真的是顧奕,瞪大了眼睛。
“哥?”
顧奕手里拿了根拐杖,看得出來站的很吃力,全靠拐杖撐著力氣。
“你倒是說走就走,真有這種魄力,當初顧氏破產的時候你就應該咬牙不嫁給他,也沒有后來那么多事情。”顧奕一來就數落她。
顧茗摸了摸鼻子,可憐兮兮的,不過聽到他的聲音覺得溫暖,在這村子里一個人住在大房子里,就算村民再熟稔,也還是覺得有點疏遠。
顧奕一來,她就覺得自己還是有家人的。
“那時候我不是喜歡他嘛……”
顧奕沒好氣地說:“現在就不喜歡了?”
“你來這里干什么?”顧茗扯開話題,“我們先找個地方坐坐,你的腿看起來好了很多。”
“別說這些,我先問你,你跟陸宇琛離婚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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