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奕之所以會來平山,當然是有人告訴她顧茗在這里。
否則他怎么也想到這丫頭會跑這么遠來。
以前每年老頭會來這里度假,往往是夏天的時候,來那么一兩周,這里山清水秀,適合避暑。顧茗也就跟著來了,但他沒想過她會選擇這里作為逃避的目的地。
他該怎么開口跟她說,陸宇琛生病了。
大病,病得神智不清。
他再怎么痛恨陸宇琛,痛恨陸家對顧家做的事情,對他做的事情,但是陸家好的一方面他也記著,尤其為了顧茗。
老師跟他說了這件事情,問他知不知道顧茗的下落,說無論如何陸宇琛的這個病解鈴還需系鈴人,他是心病,只能找心藥來治。
顧奕心里想著的是報應來了,都是陸宇琛作惡多端才會導致這一切,他恨不得陸宇琛去死。
但是聽說只有顧茗才能夠解開陸宇琛的心魔,那一刻他腦海里閃過很多畫面,心情也起伏復雜,沒想到陸宇琛對顧茗的感情這么深。
他去看過陸宇琛,抱著落井下石的心理,但看到他那個樣子,也說不出來什么話了。
在陸家別墅外面,那位管家跟他說了顧茗的去處,但沒有讓他幫任何忙,沒有讓他去把顧茗帶回來之類的話。
現在顧奕來了。
當著顧茗的面,不知道該怎么提。
她看起來很自在,回到濱海之后要面臨的事情對她來說太繁重了,陸宇琛是鐵打的,沒有顧茗就未必抗不過去,可是顧茗多脆弱,何必讓她再回去遭遇那些。
“哥?”顧茗在他面前晃了晃手。
他發呆好久了。
顧奕回過神來,下定決心一個字也不提,讓陸宇琛自求多福,他不能讓顧茗再回去。
“怎么了啊?你還不高興?我跟你道歉,你想聽什么我都跟你道歉,行嗎?”
“用不著。”顧奕心里已經不計較了,但嘴上還是不放過,“我沒那么多功夫跟你生氣。我是在想公司的事情,現在我的腿已經能站起來了,我準備重新開啟顧氏。”
“需要我幫忙嗎?”顧茗問。
顧奕哼了一聲:“你能幫得了什么,管好你自己吧。今天我來,就是看你是不是還活著,沒別的事了,明天我就走。等什么時候顧氏重新恢復往昔的光榮,你就再回去做你的顧大小姐。”
顧茗笑著,用力點頭。
她把顧奕帶回房子,給他整理了一間房間,顧奕在客廳里打轉,看到到處都是攤開晾干的畫。
小時候顧茗就有這方面的天賦,老頭常說顧家可能要有一個藝術家了,可惜后來顧茗自己放棄了。
問她理由她從不說,只說還會繼續畫畫,但是畫家就算了。
那時候家大業大的,也不用她畫畫賺錢,她想做什么都可以,沒人強迫她要干什么不干什么,因此他也從沒問過她,為什么忽然就不想當畫家了。
現在看來,這些年她沒有放下過畫筆。
顧茗看到地毯上一張小畫,畫上是一個小人,愣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顧茗還沒有出來。
他彎腰,把那幅小人畫拿起來,折疊放進口袋里。
既然顧茗回不去,這幅畫沒準能起點什么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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