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絳椿,你讓我很是失望。”顧紹長嘆了口氣,“她讓你帶我走,你就帶我走,什么時候你的主子竟成了她?”絳椿心底一抖,跪在了地上。“如果你覺得她才是你的主子,那你就回去吧,我這里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顧紹閉上了眼睛。他語調雖輕,但卻重俞千斤。絳椿頓時怕了,伏在地上道,“爺,絳椿知道錯了,絳椿再也不敢了,絳椿只是……不希望爺在這窮鄉僻壤之處一直留著,您是人中龍鳳,合該光芒四散啊。”顧紹沒有理會他,仍舊閉著雙目。絳椿顫抖著抬起頭,望了一眼碧松,有些不明所以。碧松嘆了口氣,“平時你事事都比我強,比我厲害,怎么這事兒就看不懂呢,爺是主子,他說去哪就去哪兒,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難不成我們要替爺操心人生?你也說了他是人中龍鳳,難道他還不知道自己該干什么?”此話一出,絳椿頓悟。一直以來,他都操心著爺的生活,擔心爺的光芒暗淡。卻忘了,爺的人生該自己做主,成為風流公子也好,做草莽農夫也罷,只要爺選擇了,那就是爺的生活。身為侍衛的只需跟隨,哪里有置喙爺生活的權利。算來,的確是他越矩了。說句難聽的,爺是獨立的個體,就算是無雙長公主也沒資格束縛爺,操縱爺的人生。枉他自認聰明,到頭來還沒有碧松想的透徹。絳椿一臉悔悟,對著顧紹磕了一個響頭,“爺,絳椿知錯,愿受任何刑法,只希望爺不要丟下絳椿,再給絳椿一次機會。”“爺,絳椿也是關心則亂,希望爺能寬大處理。”碧松也跟著求情。喬連連站在一旁,算是慢慢看出個門道。說什么合伙人,其實碧松和絳椿一直都是顧紹的跟班。這個男人,果然不簡單。喬連連心底有一瞬間的不忿,然而想到自己的實驗室,想到短管槍和一手的醫術,她又皺了皺眉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顧紹當然也有自我保留的權利。罷了罷了。她就權當不知道吧。床榻之上,顧紹依舊閉著眼不說話。絳椿就一直砰砰砰磕頭,聲音從清脆逐漸到沉悶,額上更是血肉模糊。碧松看著,淚水又在眼眶打圈,眼看著要掉落下來。喬連連終是心軟了,嘆了口氣道,“還是算了吧。”顧紹一直在等這句話,他睜開眼,沉聲道,“死罪可逃,活罪難免。”“但請爺吩咐。”絳椿鏗鏘道,“屬下一定在所不辭。”“去給季云墨寫一封信,將這里的事情告知與他,再把其他不該出現的東西清理了。”顧紹沉聲吩咐,“我不希望有衙役找過來。”最重要的是,不要有衙役找到喬連連身上。這個女人雖然迷霧重重,但顧紹依舊是發了瘋的想保護她,護她安好。“好,屬下這就去。”絳椿麻溜的爬起來,就往外沖。碧松有些擔憂他頭上的傷口。喬連連把消毒水和金瘡藥塞到了他手里,“去吧,給他包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