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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9章 (第1頁)

言罷,他轉(zhuǎn)身出了地牢。角落里的順天府伊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長松了一口氣。還好沒鬧出來人命。就是這位陳公子,著實有些慘烈。他嘆了口氣,搖著頭離開了。順天府門外,虞非城雙手負在身后,靜靜等待著。柴克己挽著袖子走過來,沉聲道,“不交代,但這小子還是有幾分硬骨頭的,我不提他老娘,他竟是連個求饒都不肯講。”“那克己你覺得,他會因為老娘服軟嗎?”虞非城靜靜問。柴克己沉吟了片刻,搖了搖頭,“我覺得不會。”有些人重親情,是在親情沒有觸及到自己利益的情況下。一旦傷及自身,也許親情就沒有那么重要了。至少,沒有他自己來得重要。柴克己自認為看人還算準,這個叫陳深的小子,平日里看著孝順,但關(guān)鍵時刻絕對是只保自己的自私貨色。“老大你覺得呢?”柴克己自己嘀咕完,又看向虞非城。誰知少年沒有講話,只是負著雙手,朝著清平郡王府的方向走去。虞非鵲是找回來了,但這件事遠遠沒有結(jié)束。喬連連人在內(nèi)院,但有季云舒在,外頭的事她皆是一清二楚。虞非城做事雷厲風(fēng)行,第二日便參了趙家一本,直言他們謀害當朝公主。老皇帝震怒,命人徹查。可趙家也不是吃素的,直接推了一個遠方親戚出來,把罪名給頂了。陳深那頭,雖然拿到了他和趙家通信證據(jù),但因為趙家的人沒有署名,只肖一個人站出來把罪名認了即可。柴克己幾次三番拿著病弱老娘威脅陳深,可這個人真的鐵了心似的不聞不問,哪怕他老娘被打的吐血,他也只是狠狠地扭過頭,將兩腮咬出了血。這件事情最后的結(jié)尾,以陳深被判流放千里,趙家推出來的替罪羊斬首為結(jié)局。按常理,陳深也是該判斬首的。之所以沒死,改為流放,是小鵲兒求的。喬連連以為這孩子依舊念著最初朦朧的情感,不忍下手,便應(yīng)允了。直到流放當天。虞非鵲的臉蛋消了腫,擦傷也結(jié)痂了,但一眼看過去仍然有觸目驚心的傷。她的新裙子是毀掉了,好在爹娘心疼她,又去天絲閣給她定做了兩身更好的衣裳。今日剛剛拿到手。她選了一條纏絲牡丹的裙裳,扎了高高的發(fā)髻,人還是如從前一樣年輕美麗,神色卻更從容淡定了許多。就像是,一朵鮮艷欲滴的玫瑰,突然變成了高貴冷艷的牡丹。花還是花,卻已高不可攀,難以觸及。流放的馬車就在玄武大門外,陳深被反復(fù)折磨了這么久,人已憔悴不堪,面容雖然不腫了,但身上已然沒了最初那股子風(fēng)流卓越的少年感。虞非鵲在爹娘兄弟姐妹的陪伴下,一步步走到了陳深的面前。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她會傷感的落下一滴淚時,她突然上前一步,左右開弓,對準陳深的臉,“啪啪”連甩了七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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