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了和他斗嘴的心情,隨便應了一聲,收起水鏡起身就要離開。「慢著!」楚沂下意識拽住我的衣袖,我回頭,正對上他面上的慌亂一閃而過。成為魔尊之后,他早已悲喜不顯,只在我面前才會變回那個任性肆意的少年。哦,現在還得再加一個云榮了。「干什么?」...而現在,楚沂坐在我對面,輪廓深沉的面容上不掩郁悶:「明鈴,你覺不覺得你最近特別奇怪?」看得出來,他是斟酌了措辭之后再開口的,放在以前他會直接問我又在發什么癲。「哦,是嗎。」我沒了和他斗嘴的心情,隨便應了一聲,收起水鏡起身就要離開。「慢著!」楚沂下意識拽住我的衣袖,我回頭,正對上他面上的慌亂一閃而過。成為魔尊之后,他早已悲喜不顯,只在我面前才會變回那個任性肆意的少年。哦,現在還得再加一個云榮了。「干什么?」或許是我的語氣太過冷漠了,楚沂有些怔愣,隨即皺起眉頭:「明鈴,你在同我生氣。」他的語氣非常篤定。我想確實該好好跟他說一說了,于是拂出被他攥在手心的袖角,在他跟前重新落了座。「你還有兩次機會,楚沂。」我平靜地開口。「什么?」他一時沒能想起來。「前日,你說帶我去南屏看云海。」我說著,索性翻出水鏡遞到他跟前,「可是正逢云榮升階渡雷劫,我在南屏等了你兩天,你都沒有來。」楚沂這才反應過來,少年的眼神中浮現出一絲懊惱:「當時情況危急,我忘記同你說了。」「不必。」我將他送我的水鏡也還了他,與之交換的,是我取回了自己對他的期待,「以后你的事也不必告知我,我已決定回歸人世,水鏡還你,如果你仍記得舊情,麻煩給我在凡間找一處洞府,荒廢十年,我總要回歸正途。」「正途?」楚沂袖袍下露出的手掌逐漸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迸現,「跟著我這個魔頭混了十年,終究你受正道感化,不屑與魔為伍了?」「不曾。」我說著,翻手將先前的杯盞倒扣在桌面上,平靜地看向他,「楚沂,你與云榮與天下人,都有人感化,但從不曾有人感化我。」「我只是單純地不再對你有期待,楚沂,你還有兩次機會,下一次,我會收回我的信任,我們分道揚鑣。」說著,我不再看他,真正地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