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兮一時詫異之下,居然忘記了躲避,好在齊福并沒有像她預料的那樣突然拔出匕首刺骨過來,只是趴在她肩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哭得傷心。六兮疑惑地反手拍拍他的背,輕聲問他,“這是怎么了?”“他們打我……”齊福嗚嗚嗚哭的傷心。六兮順著他指的方向回頭一看,門外的守衛們都心虛避開了視線。“你們打他了?”六兮皺眉問道。那幾個守衛自知理虧,都老老實實回答說,“是打過了。可是……是這小子撒謊在先,非說您在清心池,我們哥幾個把繞著池子的院子都搜遍了也沒找到。所以就……”“所以就動手打人?”六兮只覺得十分無奈,胸中憋悶得很。原本知道寅肅踢傷了歹人的額頭是多好的一個證據,現在可好,齊福身上臉上都是傷,誰知道到底是什么時候傷的。這幾個守衛早不打晚不打,偏偏在這個時候搗亂。六兮有些頭痛地扶額,這條證據到此就算是斷了。之后能不能再找到新的證據還是兩說呢。無奈,只好作罷。六兮今天就要搬離這里回自己原先的寢宮去了。在沒人看到的地方,齊福仍舊微微咧著嘴角,不知是哭是笑。好在等六兮把齊福這邊的情況告訴寅肅的時候,寅肅已然有了新的線索——那支箭。那支箭是特制的毒箭,箭身是木桿做的,箭頭也被人刻意地重新打磨過,看不出原先的風格。可那人百密卻也有一疏,各國箭支因為文化風俗的緣故而有不同。那人意識到了這一點,刻意消磨去了箭支的風格特點,讓人查不出它的來源。可是那人偏偏還忽略了一點,那就是除了各國之間除了風俗習慣不同,鑄造工藝也有著巨大的差異。因此,各國共鑄同一支箭,各自所用的鐵、炭等各種成分的比例也大不相同。寅肅把那支毒箭交給了皇宮官窯的鑄兵鐵匠,鐵匠很快就認出這并不是中原地區的箭。想必是邊地那邊的,至于究竟是哪個國家,現在雖然不能斷言,但只消等待幾天,等他剛剛派出去采購不同國家兵器的人回來,一切自有分曉。各國什么勢力才會敵對自己,寅肅心中非常清楚。可以說只要確定了是哪個國家,寅肅很快就可以判斷出敵人究竟是誰。對于這件事,寅肅可以說是胸有成竹。可寅肅卻也有拿不準的事情,對那個小太監齊福的處置,他實在不知該作何決斷。“皇上是想把他從我身邊調走?”六兮與他心意相通,只要寅肅一個眼神她就知道寅肅心里想說的是什么。就像現在,不等寅肅開口回答,六兮便勾唇淺笑,自己替他作答,"可是你又不能把他調走。他是你派給我教我讀醫書,我的書還沒有讀完你就隨口把他調走于理不合。更何況他今天還剛剛為我挨了一頓打,這時候調動他,難免打草驚蛇。你是怕他跑了,他幕后的人更不好抓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