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沒有關(guān),里面的談話傳了出來。白清靈走到水池邊將匕首放在盥洗臺上,打開水龍頭開始洗手,夏至弦的血將水染紅了,她低臉搓洗著纖長無骨的指。身后是喬遷的說話的聲音。“夏至弦過來說什么都不重要,他就是見不得你好,原來在國民飯店我就看明白了,這狗東西就是故意擠兌你的,如今他過來就還是擠兌你的,你可不能著了他的道,聽到了沒?”白清靈沒說話,洗完手,又將匕首拿過來沖洗干凈,轉(zhuǎn)過身時(shí)看向喬遷,“陳副官過來做什么,是顏樓要抓我回去問罪么?”喬遷搖頭,“他可沒說回海城,給咱們安排了住處,偵探社也安排在了法華大廈報(bào)社的上一層,”他不怎么敢看她,不自在的撓了撓頭,“現(xiàn)在夏至弦也在外灘,你說顏樓會不會也來了?”“不會。”白清靈淡淡道,“他不會放下他在海城的位置,”她自嘲的笑了笑,“都那般算計(jì)了,怎么會輕易離開他的帥位,那可是兵權(quán)。”他肯放下寧城的一切去海城,可不會放下海城的一切來外灘。這也是她為什么會答應(yīng)喬遷過來外灘的一個(gè)原因。況且,她又算什么,值得他顏大帥來外灘見她?他想得到的,不是都已經(jīng)得到了么。夏至弦來外灘,白清靈能猜到,他是來找歡沁。陳副官來外灘,是顏樓要將她牢牢看住吧。畢竟還掛著顏大帥夫人的名義不是么。喬遷聽她這么說,也不好反駁,顏樓與夏至弦可算是同一類人,甚至比夏至弦更為狠辣一些。兵權(quán),自古愛江山多過美人的,又何止千千萬萬呢。她說得好像也沒有錯(cuò)。既然顏樓不會來外灘,那他更希望白清靈安全,便說道,“顏樓不會來外灘的話,你住進(jìn)洋房里也是安全的,起碼有警衛(wèi)員保衛(wèi)著,這一次你又給了夏至弦一下子,夏至弦也得掂量掂量擠兌你的成本了。”“你呢,顏樓讓你住在偵探社?”白清靈看他臉色,就知道自己問對了,也沒說什么,點(diǎn)了點(diǎn)頭,“也好,這段日子也苦了你。”“我不是嫌你睡相不好!”喬遷連忙解釋。門外,陳副官聽到這里就臉色一黑。就多想了,就想多了。什么樣才會知道對方睡相不好,那分明就是在一個(gè)屋子里睡。陳文成臉色嚴(yán)肅起來,甚至難看起來。他愛戀夫人,卻不作非分越距之想,這喬遷不單是非分之想有了,還越距了!怎能,怎么能,和夫人住在一起!他在門外重重咳嗽一聲,說道,“我進(jìn)來了。”喬遷一聽,就知道這廝想差了,唇角勾起惡劣的笑,回頭對外面說,“別,我和白大小姐忙著呢,說完我出去。”陳文成一聽,這還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