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夏夫人提起蘇懷瑾,她方才想起這個與她恩怨糾葛到生死的女人來。“對,有些事情我想至弦未曾與你說過,也許永遠也不會說了,但是我覺得你還是有知情的必要,畢竟以后你可能要與至弦做小。”管家上樓時便聽到了這句話,臉色白了白。他是夏公館里的老管家,老爺忽然離開,如今府中是大公子和夫人做主。主子之間隱隱約約的事情他也猜到了一二。可是突然聽到這么一句,心里也十分不痛快了。老爺的女兒是這夏公館正正經經的大小姐,怎么就要與續弦兒子結親還成了妾室了?管家不理解,也十分不平的。但是作為管家,作為下人,他沒有任何辦法替小姐做主了。夏夫人說完,就回身看到了管家,臉色變了變,“走路都沒聲音的?”“夫人,蘇小姐昏迷了,要不要送到醫院去瞧瞧?”管家問道。“不必了,給霍醫生搖個電話讓他過來瞧瞧。”夏夫人說完,又對背影顫抖的夏歡沁說,“用完餐就早點睡吧,養好胎。”說完,就關了門。黑暗里,夏歡沁睜著眼睛,感受不到一絲光亮。就像是她的人生,從遇見夏至弦的那一刻起,就沒了一絲絲的光亮。白清靈去了北倉尋顏樓,可是到底人怎么樣了,有沒有見到人,現在又在哪里,她這個表面上當了她十幾年的母親是完全沒有告訴她的意思了。做小么。她垂下眸子,早已干涸不曾落下一滴眼淚的眼睛眨了眨,唇角勾起一抹苦笑。夏歡沁摸著尚未豐隆起來的小腹,她不明白他們母子拘著她到底是為了什么,是為了從她肚子里生出來的這個孩子,還是為了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她擔心白清靈,擔心得心慌,擔心得小腹開始絞痛了起來。夏歡沁咬著下唇,說什么也不肯出聲音。黑暗中,她額頭上密布沁汗,站起來一點點挪向床邊,終于在靠近床的那一刻暈倒在床邊了。半個時辰后,霍醫生到了夏公館,由管家帶進了三樓夏至弦的臥室。推開門時,蘇懷瑾還閉著眼睛躺在床上。霍正懷只一眼就看出來她在裝暈了。但是霍正懷這人溫潤寬厚,做人留有情面,便對管家說,“蘇小姐看起來應該很快就會清醒過來,您去告訴夫人,不必擔心了。”管家應下了,就轉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