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是破釜沉舟,還是委曲求全了。誰也說不好。三個月的時間,讓顏樓重新愛上她,怎么可能?完全沒了她的記憶不說,甚至可能在霍正懷師兄的催眠下,對她潛意識的厭惡也不無可能。尤其是顏樓那般冷情冷性的人。喬遷替白清靈不值,也替她心酸。便岔開話茬了,“你剛才和我說的,我也與霍醫生說了,這些事情,他倒是知道幾分。”霍正懷道,“我原是在寧城的,自小在國務府附近生活,與顏樓和至弦也是玩伴,我記得有一次顏樓臉色慘白的從國務府的后院出來,懷里抱著個嬰娃,那時候我也年紀不大,便跟了過去。”“后來他安置好那嬰娃,就與我一同去了我家。”蘇懷瑾的親生母親生得是雙胞胎。一個留在了國務府,一個被送了出去。沒人知道的是,前任國務早已知曉了這位間諜夫人的身份,在她生產后,顏樓看到穩婆要sharen,上前阻止時,被穩婆告知了這是國務的指令。蘇夫人自然心灰意冷,便求了被下令帶走其中一個嬰娃的顏樓,無論如何保住這孩子一條命。顏樓應了。可蘇夫人無論如何也沒想過,顏樓這般冷情冷性的,也僅僅只保住了蘇懷瑾的一條命,至于其他的,便全是前任國務的指令了。前任國務哪里不知道他的敵人做了這般侮辱他,又害他的事情,可事已至此,他便籌謀了一切,他對顏樓下了指令。如今顏樓沒了記憶,也算是卸下了這般重擔,也不必夜夜為了報答前任國務的救命之恩做那些事情。唯獨,他不曾想要的,是忘記了白清靈罷!“你說這件事你從那位老紳士的自傳里知道的?”霍正懷問道。白清靈點了點頭。“老紳士的愛人,就是原來國務府中的那個穩婆,穩婆執行完任務,就把這一切寫在了信中,又將所有錢財給了紳士,拖人把他送到了法蘭西,便自裁了。”白清靈嘆了嘆氣,“這么多年,老紳士一直托人打聽她的消息,卻不敢回來,直到前任國務死了,他才歸國,因為身體問題留在了教會醫院里,也完全忘了怎么說國話,才尋了我來做這本自傳的翻譯。”喬遷沉默了一會兒,忽的笑了笑,“要是以后我也想寫自傳了,也找你翻譯。”白清靈看了他一眼,沒搭理他。霍正懷搖了搖頭,“喬公子這是自比老紳士,但是老紳士到底是逃了這么多年,連舊人尸首都不曾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