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陳文成的死是所有人都沒想到的。白清靈從夏至弦口中得知陳文成被千刀萬剮處以極刑后，把自己關(guān)在房里整整三天三夜。三天三夜的時間，無論下人還是其他人敲門，她都沒有開門。不吃不喝的三天三夜，整個人迅速憔悴下來。白清靈睜著眼睛坐在床上，雙手抱膝，下巴枕在膝上，就這么一個姿勢，一直沒動過。就連眼珠子都未曾動過。她想了許久。想了很多。陳文成自始至終都沒有與顏樓解釋一句。沒有叫出來一聲。撕心徹骨的疼，他怎么受得了。白清靈早就知道顏樓狠絕無情，卻從未想過，他連自己人都會如此狠。陳文成跟了他十幾年，就這么殺了。這么殘忍的殺了。白清靈心里發(fā)涼。夏至弦只搖了個電話，一句話的概述，沒有細說。可她能猜到陳文成也絕不會做任何背叛顏樓的事情。如果是因為他背著顏樓替自己做事了。那她要怎么辦。白清靈內(nèi)心痛苦到無法言表。這三天三夜，顏樓一個人在書房里，同樣沒有出來。夏至弦的電話搖到公館里，白清靈接完電話就暈倒在大廳里。人是他抱回臥房的。她不吃不喝不睡不出來，他也知道。顏樓食指中指夾著煙，咳嗽了一聲，嘆了聲氣。在第四天清晨時，他打開書房的門，用備用鑰匙打開了白清靈臥房的門。人已經(jīng)扛不住，歪在床上昏睡過去。他進去時，她還沉睡著。男人身上煙味兒濃重，走到床邊為她蓋了一條毯子，走進了浴房。出來時腰間圍了白色浴巾。他站在床前看了她一會兒，又轉(zhuǎn)身回了自己的房間。白清靈這一覺睡了一天一夜。再清醒過來時，喬遷已經(jīng)在樓下等了半天。是顏樓叫過來的。關(guān)于陳文成的事情，喬遷已經(jīng)從霍正懷口中得知。被顏樓叫過來的時候，他以為自己是死定了。陳文成跟了顏樓那么多年，都死得如此之慘，他一個外人，對于顏樓來說，連熟悉都算不得。這位冷情狠絕的顏大帥，又怎么會隨隨便便的放過他呢。可喬遷還是來了。白清靈還在這里。他要看看她怎么樣了。喬遷到了顏公館，下人告訴他，大帥已經(jīng)離開，去了兵營。他便坐在一樓沙發(fā)上，心情十分難受的等著白清靈睡醒。喬遷不明白顏樓什么意思了。殺了陳文成，殺雞儆猴么。做給他看的？還是他已經(jīng)察覺到了什么，才會殺了陳文成？無論因為什么，對白清靈來說都是巨大的打擊。別人不知道，喬遷知道，陳文成的死，也許和他對白清靈的心有關(guān)聯(lián)。早在奉天的時候，喬遷就知道陳文成是抱了必死的決心了。只是喬遷沒想過，顏樓是真的能殺了他。心口一陣難過。連他都這般難受了，白清靈是不是更加受不得了。沉沉嘆了聲氣，喬遷就看到穿著黑色長洋裝的白清靈一步一步下了樓梯。在看到喬遷時，白清靈沒有十分意外。她走到沙發(fā)邊，站在喬遷身前，“帶我去北郊兵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