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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2頁)

周蘇城不是第一次吻我。

但我是第一次這么戰(zhàn)栗。

渾身上下的血液仿佛凝固在某一處,等著像火山一樣噴發(fā)。

其實周蘇城是我第一個男人,我的初吻也是給了他。

文然是比較悲催的男朋友。

除了擁抱牽手,我們沒有任何親密舉動。

主要是他生病之后,我才答應做他女朋友。

實際上是有臨終關懷的意思,為了鼓舞他活下去,我每天編織我和文然的將來。

編多了我自己都信了。

后來我渾身癱軟在周蘇城懷中。

他的手臂圈著我,我整個人都縮在他的懷里,臉貼在他的胸膛上。

我聽到周蘇城的心臟強而有力地在胸膛里跳動著。

我情不自禁地將手放在他的胸膛上,感受有力量的勃動。

如果文然有這樣健康的心臟,這一切就不會發(fā)生。

我懷孕了,周蘇城沒有進行下一步舉動。

他只是把我摟在他懷里。

我從沒想過有一天,我和周蘇城會這樣同床共枕。

我很擔心我這樣睡一個晚上,他的胳膊會被我壓腫。

夜里我嘗試著從他懷里鉆出去,但剛剛動一下,他就把我又圈進了他的懷中。

我晚上又做噩夢了。

那個夢,其實已經(jīng)是個夢魘,隔三差五的就會出現(xiàn)在我的夢境里。

還是那個天臺,還是站在欄桿邊的那個女人。

她滿臉淚水,形容枯槁。

她淚水漣漣地問了我一句話:“我和你媽媽,誰漂亮?”

我說:“我媽媽漂亮。”

她如遭雷擊,眼淚撲朔而下的同時,身體晃了晃。

再然后,她就像一片枯黃的落葉,從26層的天臺上飄然落下。

我猛地驚醒,渾身是汗地從周蘇城的懷里坐了起來。

這個夢和現(xiàn)實交織在一起,仿佛十幾年前的一幕就出現(xiàn)在我眼前。

我很害怕,因為它不只是個夢,它也是事實。

十幾年前的秋天,在某個大廈的天臺上,真實地發(fā)生過這一切。

那只是一個孩子的大實話。

那晚的女人的確沒有我媽媽漂亮。

她頭發(fā)散亂枯黃,不像我媽媽的頭發(fā)那么有彈性有光澤,我媽媽的大波浪,走路的時候會在肩膀上微微顫動,仿佛黑夜的海面涌起黑色的浪潮。

我張開嘴巴大口呼吸,仿佛大量的空氣充斥在胸膛里,我就沒那么惶恐。

忽然,一只手掌敷上我的后背。

我顫了一下,但掌心的溫熱讓我漸漸平靜下來。

“做噩夢了?”隨著他溫和的詢問,床頭柜上的臺燈擰開了。

柔和的燈光從粉色的燈罩下發(fā)出,溫柔地投射在薔薇花底色的床單上。

我點點頭,幽幽舒了口氣:“對不起周先生,我弄醒你了。”

他下了床,過一會遞給我一杯溫熱的水。

我接過來喝下去,水順著我的喉嚨流進我的食道,妥帖了我的胃。

“謝謝。”我真心地跟他道謝。

他拿走我手里的玻璃杯,輕輕放在床頭柜上。

“睡不著了嗎,要么我們?nèi)プ咦撸俊?/p>

“現(xiàn)在?”我看了看漆黑的窗外,又看看墻上的掛鐘。

現(xiàn)在才三點鐘,萬籟俱寂,估計連花園里的木槿花都睡了。

“對,現(xiàn)在。”他拉著我的手,把我從床上拉起來,然后拿了一件睡袍裹住我,在我耳邊呢喃:“趁全世界都睡著,我們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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