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蘇城在洗手間里面洗澡，我就在門口站著等他。
當他穿著浴袍，頭發濕淋淋的從洗手間里面走出來的時候，差點在門口撞到我。
他嚇了一跳，趕緊扶住我的肩膀：“你怎么站在這里，我沒撞到你吧？”
我直勾勾地看著他:“你干嘛要把她找回來？”
“因為我知道你只是一時之氣。這么大的雨，如果把她放在外面的話，你會擔心一個晚上。”
“我才不會擔心，她有今天是活該，她是死是活都跟我沒有關系。”
他似乎看出來我只是在說氣話，低低地笑了。
他一只手擁著我的肩膀往前走，一只手擦頭發。
一直走到梳妝臺前，他把我按坐在凳子上。
鏡子里面映出他的臉龐，也許是剛才沖澡的緣故，他的眼睛有些微紅，但顯得霧蒙蒙的。
我仰著頭看他的臉，仰的我的脖子都酸。
然后我看了口氣：“周蘇城，就算你冒著大雨把我媽找回來，也只會落一個惺惺作態的名聲。”
“我把她帶回來，不是因為別的，只是因為你。”
“那你還恨我媽嗎？”
他很認真地想了想：“也許是恨了太多年，這種感覺忽然有些模糊，沒有那么清晰了。”
“可是不管你恨不恨她，你也完全沒必要管她。”
“我說過了，我管她是因為你，我不想你會因為擔心她而輾轉難眠。”
“我才不會。”我依然嘴硬，但是我的心已經被周蘇城的溫柔泡的軟軟的了。
我從凳子上站起來，抱住了周蘇城的腰。
他頭上的水珠滴進了我的脖子里，我冷的縮了縮。
他立刻用手幫我擦掉，聲音呢喃：“我頭發滴著水呢。”
“我幫你擦。”
他就半彎著腰，我幫他擦頭發。
看他的樣子著實難受，還不如他自己擦。
擦著擦著，我忽然發現了一個問題。
于是我捧著周蘇城的臉，鄭重地問他。
“周蘇城，你為什么會變成一個迎合別人的人？”
“比如？”
“比如你現在彎著腰這么難受，還讓我幫你擦頭發。”
“誰讓我長得高？難受算我倒霉。”
周蘇城的俊臉在我的掌心中好像變了，又好像沒變。
我嘆了口氣：“周先生忽然不霸氣了，有一點讓我覺得陌生。”
“那你想我怎么霸氣？像你想象的那樣，把你媽趕出去，并且斷絕你們來往？”
“也不是不可以。”
“我覺得霸氣應該這樣解讀。”他直起身，用毛巾箍著我的后脖頸，將我拉進他懷里：“我想給我太太捏捏腿就捏腿，我想給我太太捶背就捶背，誰也管不了。”
這種話他都說得出口。
我抿嘴笑：“你太太是誰？我認不認識？”
周蘇城忽然嘆了口氣，將他硬硬的下巴杵在我的頸窩里，有一點痛痛的。
“等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過去之后，我們倆就結婚好不好？你如果不想做周太太，我可以做楚顏的老公。”
“這么卑微？”我趴在他的懷里，軟綿綿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