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不打不相識。因為他臉上被我摔了太多泥巴看不見路,我牽引他到最近干凈的水源清洗臉,他清洗干凈后的臉很英俊,竟然也是華人。異鄉遇同客總是令人驚喜的,等一切收拾妥當,我有些愧疚地朝他道歉。他倒蠻灑脫的,并沒有生氣,笑起來很豐神俊朗,非常陽光的紳士,他朝我...就這樣不打不相識。因為他臉上被我摔了太多泥巴看不見路,我牽引他到最近干凈的水源清洗臉,他清洗干凈后的臉很英俊,竟然也是華人。異鄉遇同客總是令人驚喜的,等一切收拾妥當,我有些愧疚地朝他道歉。他倒蠻灑脫的,并沒有生氣,笑起來很豐神俊朗,非常陽光的紳士,他朝我豎起大拇指,稱贊我的防范意識和反應能力不錯。據他說他是從去西班牙南部海灘度假,在經過烏維爾瓦省行經A-461的公路上看見我在河里,以為我想自盡,抱著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念頭沖過來抱住我,結果差點失明。他聽完我的創作理念后很感興趣,他是個好奇心很重的人,最后他臨時更改行程,想圍觀看看用紅酒河的河水和淤泥調和出來的顏料究竟能不能還原出當地的風貌。我落落大方地接受他的請求,他是個非常得體有分寸感的人,在社交上維持著很好的距離,并不會讓人覺得被冒犯,所以我們相處得非常舒服。例如他從不會在我專心創作的時候來打擾我,有時候我晝夜顛倒廢寢忘食他會讓服務員將食物端到我的房門外,輕輕敲三下門,并不做過多的打擾。6我從房間出來的時候已經過去大半個月,旅館老板的女兒正在和趙煦搭訕,當地人好像都很喜歡他。他風度極佳地拒絕,然后他朝我看過來,上下打量了我兩眼,然后含著些微的笑意說:「你的畫作展出的時候,大家一定想不到這幅畫背后的畫家經歷了什么。」我也笑,我渾身都是顏料和淤泥,狼狽得就像是剛從地里撈起來的。但我剛完成自己的得意之作,沒計較趙煦的調侃,我仰頭沖他笑,有些興奮地問:「你不是很好奇嗎?滿足你好奇心的時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