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還愣著干什么？趕緊想辦法，想辦法啊！”王懷遠心頭一沉，恨鐵不成鋼地朝那些主任副主任醫師吼道。“院長，還是放棄吧，沒希望了！”一名主任勸說王懷遠。“放棄......”王懷遠眼睛都紅了。如果是一般的病人，放棄也就放棄了，可齊宗旺的身份非同一般，怎么能放棄？“不能放棄，我自己來。”王懷遠也是醫生出身，見手底下的人怕擔責任，干脆親自上陣，對齊宗旺展開搶救。但結果可想而知。忙活了半小時，王懷遠頹然地倒在病床旁。早知道是這個結果，剛才他就不應該搶著搶救齊宗旺。直接讓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葉鎮天上，說不定還能推卸一下責任。現在好了，不光他這個院長要革職查辦，省立醫院臨江省第一醫院的光環，也會被徹底拿掉。他將成為省立醫院建院百年最大的罪人。“我剛才就說過了，省立醫院就是一群烏合之眾，救不了人。”葉鎮天走到王懷遠面前，感慨著說道。在王懷遠聽來，這無疑是落井下石的風涼話，王懷遠騰地站了起來，與葉鎮天針鋒相對道：“我們救不了的，你一樣救不了。”“那可不一定，如果一開始就讓我上，現在，病人差不多都能下地跑了。”葉鎮天聳聳肩說道。“人都死了，你當然怎么說都行了？”王懷遠認為葉鎮天是在馬后炮。“誰說人死了？”葉鎮天扯掉齊宗旺身上的管子，說道：“我覺得還可以搶救一下。”“你是在開玩笑嗎？”王懷遠簡直無語。齊宗旺各項生命指征已經歸零，完全達到了臨床上宣布死亡的標準，就算是神仙來了也沒用。“夏蟲不可語冰，井蛙不可語海，凡夫不可語道，有些事跟你講不明白。”葉鎮天不想再搭理王懷遠，自顧自地以指代針，在齊宗旺的身上戳起來。這樣的態度讓王懷遠大為惱火，他想繼續跟葉鎮天爭辯，但旁邊一名科主任卻拽了拽王懷遠的衣袖，小聲提醒道：“院長，他愿意搶救就讓他搶救，最好最后由他來宣布病人死亡。”“對啊！”一語驚醒夢中人，王懷遠瞬間反應過來，立刻招呼眾多主任副主任醫師退出搶救室。搶救室外，很多高層正在焦急等待。倒是齊宗旺的家人一個沒來，原因也很簡單，齊宗旺剛剛調任省城，家里人還沒跟著搬過來，想第一時間趕到醫院，并不現實。“王院長，齊副省首的情況怎么樣？”看到王懷遠出來，一名高層立刻走上前詢問。“還在搶救。”已經打算甩鍋給葉鎮天了，王懷遠當然不能說齊宗旺已經死了。“搶救？你們都出來了，誰在搶救？”那名高層看看王懷遠以及王懷遠帶出搶救室的幾十號人，一臉懷疑。“彭秋澤彭秘書推薦的一名中醫大師！”王懷遠解釋道。“中醫大師？”那名問話的高層皺了皺眉，和很多人一樣，在他的認知里，中醫治個慢性病，勉強還可以，搞搶救不夠專業。“那你們也應該在里面呆著啊！”問話的高層對王懷遠說道。“我們倒是想呆，但那位中醫大師說我們是一群烏合之眾，把我們給趕出來了。”甩鍋就要甩徹底，王懷遠咬咬牙，添油加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