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柔的手腕傳來劇痛,她想叫救命,可怎么都發(fā)不出聲音。她再劇烈掙扎,也抵抗不了兩個人的手勁,他們已經(jīng)下了死手。想來他們對蘇家一直都是恨的,林清雅害死她母親,他們兩個未必不知情。蘇柔感覺到鮮血從她的手腕動脈涌出,她的生命力也在隨著血液一起流出。逐漸,她身體里的力氣放佛被抽走,掙扎越來越微弱,視線也變得模糊。突然,門口傳來了動靜,有人打開了門。“蘇柔,你在嗎?”是龍星湛的聲音!蘇柔立刻睜開眼,她剛想發(fā)出聲音呼救,嘴上就被捂了一只大手。她的口鼻被死死壓住,完全發(fā)不出聲音。她努力伸手往前,想要去拉浴室的門,但手指還沒碰到門就被一個皮鞋狠狠踩住。她艱難抬起頭,看見了谷青青那張雖然有幾分美麗,但是無比猙獰的臉。她無聲地用力碾壓著她細嫩的手背,劇痛占據(jù)著蘇柔的大腦,她聽見了門外的龍少在喊她。“蘇柔,你在洗澡嗎?我跟你說,我最近真是水逆,好多倒霉事。父親特別生我的氣,打算斷掉我的卡。”“大哥一直在安慰我,還偷偷給我錢花。我覺得雖然母親有問題,不是很疼我,但是大哥不像他媽媽,大哥還是好的。”他在短短的一個月內(nèi)經(jīng)歷了許多他以前想都想不到的事,他在海城一直都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嬌寵二少。現(xiàn)在親生母親在醫(yī)院昏迷,還有個孕婦找上門說懷了他的崽,還有個古板的父親一直不分青紅皂白地罵他。他心里難過極了,突然意識到這世界的復雜和殘酷。他就很想找蘇柔來傾訴。于是他開了幾個小時的車跑過來,天黑之前還要趕回公司去。他和他父親打了一個賭,只要一個月內(nèi)能把公司的業(yè)績提高兩倍,他父親就相信他的話。為了這個賭約,他失去了所有的閑暇時間。每天忙得焦頭爛額,跟以前那些狐朋狗友都斷了。只有蘇柔是他最放心不下的,他覺得能跑來跟蘇柔說幾句話,他也能放松許多。女孩子洗澡,他自然不能直接闖進去,他站在客廳里,跟蘇柔絮絮叨叨說著話。“蘇柔,等一切風波都結束,我就過來陪你。我也很喜歡這里,平靜,安寧。”浴室里,蘇柔聽他的話聽得斷斷續(xù)續(xù),她的腦子已經(jīng)開始混沌。因為失血過多,她開始昏昏欲睡,她的呼吸都弱了下去。能救她的人就在門外,他卻沒有發(fā)現(xiàn)她。蘇柔并不怨恨龍星湛,他只是太小,太單純,沒有意識到事情的不對。也許,她命該絕于此。漸漸地,蘇柔的眼皮合上了,意識在消散的邊緣。浴缸里的熱水已經(jīng)放滿,蘇柔那流血的手腕被林建設輕輕拿起,放入了浴缸里的熱水中。本來已經(jīng)開始凝固的傷口,再次鮮血奔涌,加速著她生命的流逝。她已經(jīng)感覺不到疼痛,有的只是不舍和絕望。不舍她的孩子,不舍現(xiàn)在這悠閑的生活。不舍她的演藝事業(yè)......她想過怎樣迎接死亡,沒想過會以這樣狼狽的方式。就在她眼睛閉上,意識消散的那一刻,門突然被從外面撞開。接著耳邊傳來打斗的聲音,她睜不開眼睛,只能聽見身邊響起谷青青和林建設的慘叫聲。她的身體被人抱起,落入了一個堅實的胸膛。